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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驻足,低头时眼神一凶。
她二话不说擒住姬如的手,三两下将过长的衣袖向上卷起来,怒然问道:“这是谁干的!
?”
“没谁、没谁。”
姬如挣扎着想缩回手,但十六抓得紧,他一个小孩,力气再大也没拗过十六。
十六显然是生气了。
她捏着姬如的胳膊凶道:“走,我带你去找陛下。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对你动手!”
但姬如并不愿意。
他拼了命地往回缩,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
僵持中十六越抓越紧,不留神掐到他臂上的淤青,顿时疼得他两眼直冒泪花:“阿姐,阿姐!
你弄疼我了!”
闻言,十六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手,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阿姐,”
姬如吸了吸被冻得发红的鼻子,低下头说话,声音闷闷的,“明日我会来找你的……你还是带我去看戏罢……”
十六蹙眉,眼中有心疼也有无奈。
她想替姬如出这口恶气,但姬如什么都不说,显然是不想让她掺和。
她攥紧拳头,实在想不明白——姬如是天子膝下唯一的儿子,以后注定会是大周的太子,这世上竟还有人敢对他下如此毒手。
姬如见她怔愣着没答应也没拒绝,索性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胳膊摇了又摇:“阿姐,你就带我去嘛,我还没看过戏。”
十六静默片刻,将手抽出来。
她不敢看姬如,因为这个年纪的小孩总让她想起那个死于腹中的孩儿,想起那段虚情假意的过往。
“阿姐”
姬如不死心,又去抱她的大腿。
“就这个时候,”
十六闭了闭眼,抬手轻揉姬如的脑袋,将他束好的发髻揉乱,“明日就这个时候,我在梅林等你。”
“谢谢阿姐!”
姬如顿时喜笑颜开,满心的欢喜无法承载,缓慢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松晏蜷在梅树下,喃喃道了句“真好”
。
他小的时候骆山山脚下也有戏班子来唱戏,但由于身子骨差,师父不允许他乱跑,他一次都没去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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