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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长叹一气。
十六将他拽进了八苦梦境之中,但这梦境怎么看都不像是她一个半神的梦境,反而更像是姬如的梦境。
“阿姐,你等等我!”
湖边梅林之中传来清脆的声音,惊落满枝头白皑皑的积雪。
松晏循声望去,只见林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身形高挑的那个站在梅树前。
她踮起脚伸手去摘树梢怒放的红梅,脑后乌黑的长发梳得整齐。
北风朔朔,她却像是感受不到冷一般,只着薄薄一件月牙白衫,苗条消瘦的身体好似只需一阵风来便会拦腰折断。
说话的是跟在她身后的小孩,年纪约莫四五岁,厚重的袄子大半拖在地上,并不合身。
“姬如”
松晏踉跄着跟上去,但没走出几步,便摇摇晃晃地化成原身。
他脚步一顿,而后抖了抖蓬松的毛发继续跟上前去。
待走近了,他才认出姬如前面的人是十六——在忆迟居见到十六时,她分明没有那么消瘦。
十六抬手折下一枝花,随后将花上的白雪抖落,转身弯下腰递给姬如:“喏,这枝花给你,你别再跟着我了。”
姬如接过花。
松晏抬头,见他抬手时空荡荡的衣袖里那只细瘦的胳膊青紫一片,满是伤痕。
但他好似已经习以为常,并未在意那些淤青,而是问十六:“那阿姐你明日还来吗?”
“明日城里颂雪楼有戏班子唱戏,我兴许不会”
十六低头拨弄着篮子里的花枝,余光里姬如失落地低下头,她顿了一下,改口问道,“你想不想去看唱戏?”
姬如眼神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想!”
“那这样,”
十六眼珠子一转,缓缓蹲下身,朝着姬如招手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明日我便带你去听戏。”
姬如握着花的手紧了又紧,他犹豫着退后些许,扭头往身后看去,眼神有些闪躲:“我、我不能去。”
“为什么?”
十六搁下花篮,纳闷地问,“你不想去听戏么?我有你这般大的时候整日都在外头疯玩,你成日待在这园子里有什么乐趣?”
姬如支吾着说不出话。
见状,十六索性提起花篮起身:“算了,你不去正好。
反正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看戏也看不出什么来,白费我的银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要离开。
姬如急匆匆追上去,抬手拉住她的衣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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