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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养好了伤,容貌未变,性情却大变,以往她不争不抢,不入眼的人、东西,不看便是,她昔日待薛妍穗便是如此。
薛华棣悔恨不已,深恨自己无能,阿娘生怕将来绪郎忆起薛妍穗,一个美好的死人她无可奈何,才留了薛妍穗一命。
阿娘本想着薛妍穗在深宫被折磨的憔悴不堪,绪郎见了,只会嫌恶,那时候薛妍穗再死,她留存在绪郎脑海中的回忆,也会一同抹掉。
绪郎从此不会愿意再想起这个人。
没想到,这个疏忽,竟让薛妍穗抓到机会反噬。
如果不是她无能,让阿娘担忧,阿娘提早除了薛妍穗,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不该不争不抢,凡是挡了她路的,她应该早早除去,薛华棣如是想着,将薛成的亲笔信递给了昌王。
这封信并未封口,昌王三两下看了,面上挣扎一阵,眼中露出狠戾之色,“阿棣,让岳丈放手去做,孤心里只有感激,将来绝不会以此怪罪岳丈。”
薛华棣看过信,知道上面的内容,听到昌王一口一个岳丈,羞涩的低了头,他们尚未成亲,昌王称呼岳丈,表明了他的态度。
“绪郎,我信你。”
薛华棣低头娇羞的笑。
昌王心头一热,将她抱在怀里,虽然她脸涂的黄黄的,十分颜色去了五成,昌王一点都不嫌弃。
以往的阿棣仙女一样,他喜爱之余又有些惶恐,现在的阿棣,让他再无惶恐,只有满腔喜爱。
“阿棣,你放心,将来我为帝,以皇后之礼迎你入宫,六宫虚掷,只有你一人。”
昌王发着誓言。
“绪郎,我等着。”
薛华棣希望这一日早点到来,等她登上后位,所有欺辱过她的她都不会放过,尤其是薛妍穗。
薛华棣怀着美好的梦想离开昌王府,带着一个护从遮遮掩掩的回了薛府。
……
四日后,两匹毛色油亮的骏马拉着一辆马车,从城外一路狂奔进城。
守城门的兵士欲拦,见驾车之人亮出腰牌,立即闪开,放马车进城。
“怎未拦?”
站在后面的兵士没看到腰牌,问道。
“宫里的腰牌,”
放行的兵士吸口气,“拉车的马膘肥体壮,我隐隐瞧见印着驿字,应当是驿站的上等马,这阵势,谁知道车里是哪方神圣,拦不得。”
守门兵士议论的马车,驾车的人技艺高超,很快到了一处宅邸。
“秦医令,请下车吧。”
马车里,太医令秦幕靠着车壁仰坐,引以为傲的长髯乱糟糟的,面色青白,扶着驾车人的胳膊下了车,脚步像是醉汉似的晃了几晃。
昼夜不停,一路狂奔,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折磨成这个样子,驾车的暗卫颇不自在。
他本意要一路进宫,赶路折腾的一身老骨头快散了架也没出一句怨言的秦医令坚决不肯。
“多日未洗漱,蓬头垢面,衣衫发馊,如此模样,绝不能出现在陛下面前。”
秦医令执拗起来,暗卫只得妥协。
“还请医令快点洗漱,陛下连下谕令催医令回京,十万火急。”
秦医令心里有数,他南下南蛮,本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其实并未抱太大希望,陛下亦是如此。
临行前,陛下还给了他一道口谕,若途中得到山陵崩的消息,不必再回京,在南边寻一处深山野寺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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