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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招手。
“叶……叶sir。”
宁远结巴着,双手却是举起的,他的侧腰赫然顶着一把枪,“大少爷追……追来了。”
兰卿扶着栏杆,很轻地叹了口气,对雁放说:“我们聊聊。”
雁放思索两秒,收了枪笑起来,那笑里带着些冷意。
“开个玩笑,看把你们紧张的。”
他松开宁远,两三步爬上渡轮,站在兰卿面前。
海风从他们之间吹过,黄昏即将落幕。
兰卿打破沉默:“雁放,别做让我讨厌的事,你不是他。”
他的目光扫过雁放手里那把枪,“以前他把我关在阁楼,现在你也要把我关起来吗?”
“他把你关在阁楼是要占有你,我爱你!”
三个字咬出铿锵的力度,雁放恨不得把心剖出来扔在他面前,随便他践踏,“我爱你,兰卿。
我做这一切,不过是想挽留你……可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说过一句爱我。”
兰卿的指甲陷进皮肉里,甲板上的混乱还在持续,他们仿佛站在结局的背面。
“我能对你说的都已经说过了,没有其他的,也不该有其他的了。”
“从始至终我都站在你的对立面,我回不去的。
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雁放,你只有两个选择。”
杀了他,或是放走他。
无论哪个选择,都像是往心头最柔软的位置狠狠攮进一刀,刻下一辈子抹不去的钝痛。
“辛巴你不要了,我你也不要了。
你不要我了……兰卿。”
雁放字字哽咽。
这低声的渴求,和他以前的那些撒泼打滚都不同,这是一种无力挽回的、深深的无奈。
雁放很重地闭了一下眼,持枪的那只手抬了起来,好像浑身的力气都汇聚在指尖,那枪口直冲着兰卿的左耳!
这一刻,兰卿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他甚至感到一种释然的平静,好像一切本就该这样结束。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没戴眼镜,雁放也不会打歪,他的枪法本就天赋异禀。
“砰——”
麻醉弹像支不可回头的箭,擦过兰卿的左耳。
奇怪的是,兰卿这次没有耳鸣,他清楚地听到了子弹射过的轨迹,那微弱的冲击破开海风,仿佛包含着一种不甘,径直击中他脑后的银簪。
——打偏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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