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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点,靠紧点,你们一帮大小伙子又不是娘们,挨着莫非是坏了你们的名节!”
每逢训练,这张林骑着一匹劣马就跟着众人,看着大家在那里练,一边是破口大骂,盐丁们充其量是会骑马,那些新丁们虽说会骑马,可也有很多马马虎虎的地方,张林来到之后大发脾气,天天在这里纠正。
一开始通过马罡的父亲马百户去请人的时候,张林还大大咧咧的对李孟说道:
“看不出你这小子倒有些眼光,知道训练马队要找咱这样的行家,你那两下子也就是步战的活计,不出戚爷爷的手段,马战不行。”
这话可是把李孟噎的够呛,不过一到训练就看出来,这老军户是真有本事,训练起兵绝对是内行,大明的卫所军户也不全是种地的农民,还是有些精通战阵的士兵和军官,只是这些人年纪太大,人数也少,军户的世袭体制和军田,很容易滋生惰性。
就连大明朝廷也知道卫所不堪依靠,所用的兵丁只是依靠边兵和募兵。
卫所里面这些懂战斗,知道战斗的兵将,在战斗中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用作传承的教习和火种,作用可就大了。
募兵之中谁也不愿意理会这些老兵,卫所里面都是在种地收粮,没有人愿意考虑打仗的事情,只有千户和指挥使有上阵的可能,这才是在身边保留着这批人,可这可能也是很小的。
李孟这次的请人,真算是物尽其用了。
对李孟来说,现代的影视各种媒体,关于古代骑兵的描写都是胡说八道,真是误导人,特别是张林张教头训练的时候,首先是骑兵也有队列,必须要彼此距离很近,形成阵势,要不然骑兵落单,面对手持长兵器的步卒根本没有优势。
再者是马奔跑的速度要控制好,马力有限的很,要是一开始就放开奔驰的话,怕是没有冲到跟前就要脱力了,所以要控制马速,保证最后爆发冲刺的速度。
还有马上兵器的使用,在马匹运动的时候,看着从前那些影视之中,马上骑士在那里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长矛,威风无比,在张林来之前,这帮新老骑马的盐丁包括李孟自己都是在马上劈砍刺杀。
结果张林过来,严令禁止了这些动作,说服大家的理由很简单,在一个一人高的木桩上面放置了一头死猪,把那猪头露出木桩顶,找了两名号称是精于马术的盐丁,让他们在马匹高速运动间拿刀砍掉猪头和拿着长矛刺穿猪头。
猪头后面可没有木桩,也不必担心被击中木桩反撞回来。
结果让李孟大跌眼镜,那个快速骑马到了跟前扬起刀要劈砍,刀倒是劈中了,可人痛呼一声,从马上滚了下来,拿着长矛穿刺的情况也是好不了多少,长矛倒是把猪头刺了个对穿,可人也是狼狈之极的从马上滚落下来。
这两名盐丁都是胳膊脱臼,倒也不是什么大伤,找个郎中来也就治好了,可这要是在战场上,骑兵落地,兵器迸飞,那就是个死字了。
李孟清楚的记得当时张林走到那两个盐丁跟前大骂的话:
“你们两个混帐,在马上的把式估计就是劫道和砍百姓的能耐,你胯下马匹的势头这么足,还要你小子做什么动作,你这力加上马力,胳膊脱臼是好事,要是战阵之上,哪怕对方拿个木牌,你小子胳膊就断了!”
李孟这才知道,马匹前进跑动的时候,骑士只需要把兵器的方向控制好,举着便是,马的冲量足够让兵器有杀人的力量,这都是从前闻所未闻的技巧和知识。
从这次之后,李孟自然是对张林言听计从,双方只有一个争论,就是每天训练还是三天一训,张林显然是在大明的军队中呆的熟悉了,跟李孟争论起来,振振有词的说道:
“戚爷爷的军队,不过是五天一校,各营各部都是在校前领着兵练,那已经是天下的强军了,你这查缉私盐的盐队,练得这么辛苦做什么!”
对这句话,李孟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到最后只是说:
“一月五十两银子,又不是练你,张教头你就尽管操练是了。”
原本看着本方的将领骑在马上威风凛凛,冲锋陷阵的时候都是在阵列的最前方,手中拿着兵器到处挥舞,所到之处,无人能敌。
不过按照张林的说法是,要是你一个大将都要跟着下面的士卒去冲阵了,那就已经是陷入绝境,准备拼死一搏了。
但李孟对马上作战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要跟着训练,张林自然不会和自己的金主过不去,也就由着他。
开始还有些新鲜感,两天过后就是一点意思也没有了,无非是骑马的人分成几排,每排之间要有几个马身的距离,同一排的骑士尽量的把马靠近,让马步协调一致,手中拿着的长枪也要尽量的对齐。
右手握着长矛,矛尖下垂,矛杆用手臂夹住,临到刺中目标的时候,调整角度,还要有随时松手的准备,手臂和手腕不要去做前刺或者后收的动作,甚至握住的矛杆的力量也要讲究大小。
当然,李孟也知道这种模式是极为有效的,毕竟他的盐丁也就是列队,体能和刺杀的训练,不比这个有趣多少。
要说这张林真是一个合格的教头,李孟和那些骑兵一起在马上的时候,这老头子从来不讲究什么情面之类,大声的呵斥叫骂,李孟也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听着,不管被训斥的多难堪,有多无趣,李孟还是坚持苦练。
对于这个时代的武人来讲,骑马应该是必须的技能,只要是必备的技能,李孟必须要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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