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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卡琳坐在职员休息室里,凝视着墙壁。
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样,她听说警方将凯文带走,但她是少数知道玛雅为什么在医院,而且了解其中关联性的人之一。
凯文认不出安-卡琳,而就算她自从凯文还是个小鬼头以来,几乎每场冰球赛都坐在观众席上,凯文也还是认不出她来。
对孩子们来说,一部分家长是没有面孔的。
她给儿子发了一条文字短信:“今天加油。”
波博马上就回道:“凯文呢?有消息吗?”
妈妈撒谎道:“没有,什么消息都没有。
小子,你只管专心打球就好!”
几分钟以后,他才回道:“我们会帮凯文赢球!
!”
她重重地吞了一口口水,写道:“我爱你。”
波博的回答是典型青少年的回答:“OK。”
安-卡琳靠回到坚硬的椅子上,抬头看着职员休息室的天花板,想到所有遭受病痛折磨的孩子。
她在这家医院已经看过太多了。
这正是她许多同事请病假的原因。
不像冰球,护士与医生没有夏季休赛期,没有最后决赛,没有暂停。
时间日复一日过去,这里只剩下始终存在的季节,这足以使最强硬的人崩溃,甚至是来自熊镇的人。
当连最强硬的人都受不了的时候,谁来领导他们呢?
戴维半站起身,清了清喉咙,准备唤起这群小子的注意力,但当他看见他们已经开始坐定时,他就停了下来。
这倒不是因为戴维,而是班杰。
小男孩站在巴士的中央,轮番、依序看着每个人的眼睛,最终在菲利普面前停了下来——他是个比队上其他大多数人年幼一岁、沉默寡言的男孩,住在高地上,离凯文家有三栋房子的距离。
“菲利普,在我们还小的时候,你甚至都没法将球射过底边的黄线。
一开始你是队上最矮小、技术最差的球员,觉得很难过。
那时,戴维对你说了什么?”
菲利普害臊地低头看着膝盖,但班杰用手掌托住他的下巴,使他的眼神朝上。
菲利普不仅是小他们一岁而已。
单就体形而论,他和波博这种球员的差距能达到好几岁,以至于甚至没人注意到他对其他一切是如此在行。
他是那种会在更衣室里消失、从不说话、永远不惹麻烦、只是跟从的男生。
其实,在过去的三年里,在没人注意之下,他已经以平常那种胆怯的方式成为全队最优秀的后卫。
“甭管其他人,专心把你能做的做好。”
菲利普沉静地回答。
班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头。
然后,他转身面向威廉·利特。
“利特,当其他人都比你早学会向后溜冰,你觉得自己即将没机会继续打球的时候,戴维对你说了什么?”
利特沉重地眨眨眼,恼怒地擦干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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