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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声音不小,周遭饮酒作乐的人声音也渐渐地歇了,都向那几个士子看去。
而这时,那人又开口了。
“去翻县志记载便可知,地龙翻身也好,火山也好,出现时可不仅仅只是暴君昏君当政之时,前朝高祖,何其英明果决,在位期间也有过地龙翻身。
究其根本,这些不过是天地的疏解调理,同旱涝相似,不过看起来更为可怖罢了!”
“你的意思是,干旱水灾,饿殍遍野时,君主便毫无责任吗?”
他的同伴高声问。
“自然不是!
天灾不可抗,可人力却可以挽救。
某只是想说,因着一场地动火山便下罪己诏,除了愚民无第二个用处。”
“好家伙,这是谁,也当真是敢说。”
这时,崔朝远已经走到栏杆前,半倚着栏杆往下看去。
听到这儿,萧璃也挑了挑眉,三年前关内道地动,消息一入京,荣景帝便下了罪己诏。
按照这个士子的道理,伯父却是可以省了这一遭了。
这时,那个士子又说:“天灾非为君者之罪,无需言罪,可江南道吏治混乱,官员腐蠹,鱼肉百姓,以至于水匪为患,此为人祸,这,才是为君者之罪!”
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萧璃觉得整个清音阁似乎都安静了片刻。
萧璃与面前谢娴霏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地眼中看到了兴味。
那个士子的同伴似乎被他的言论吓到,以至于无以为对。
“善为君者,劳于论人而佚于治官。
好的君主,当于选拔人才上劳心尽力,而非治理官员。
如今江南道如此混乱,此为君上选人不当,用人不明之过。
官逼民成匪,若真要下罪己诏,该为此而下才是!”
“他……”
嫣娘喃喃出声。
“怎么了?”
萧璃回首问。
“他便是我之前所说的章临,字呈佑,那个才名远播的江南道的士子。”
嫣娘收回目光,看向萧璃,低声说道。
“嫣娘果然有识人之能,此人确实称得上‘狂生’。”
萧璃的目光再次落在二楼那个青衫士子身上,好笑地摇摇头,说。
“这士子未免太过猖狂。”
郭安蹙眉,不悦道。
“阿安认为他说的不对?”
萧璃看向郭安,问到。
“他尚未入仕途,毫无建树,又以何资本大放厥词,肆意评论君主?”
郭安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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