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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泠十指羞红地松开裙角,浓长如洋娃娃的睫毛垂满被刺激出的大颗泪珠无措往下落,他脚踝发抖地往后连连又退了几步,最后一下子没有站稳,在脚踝扭伤的突兀里他疼得尾椎发麻,在盛焚意并不打算扶住他的冷漠里,他眼前一下子冒出星星碎碎的银色白光急速往下一跌!
忍着疼痛尽量不那么狼狈地瘫坐地上后,一头金发长发随观泠瘫地的刹那如无数涂抹璀璨烈阳的蝴蝶翅膀从半空缓缓坠落,带着潮湿雨水沾黏在他本就滑腻的脸颊,他咽了咽嗓子,把可能会失态的声音咽下去后才赶忙用还羞得发红的指尖小心翼翼去碰盛焚意的手腕。
他的指腹求饶似的摸着年轻男人腕骨处那粒瞧着便铁血无情似的黑色小痣,盛焚意以前见他跟别人一起玩就会默不吭声地不理他,他每回都这么哄的,每回盛焚意都会原谅他,但、但是两年后,好像……不管用了……
盛焚意无动于衷。
“我……我自己……洗、洗手间、在、在哪里?”
观泠说完便松开盛焚意的手腕,他屈起因为羞耻而猛一下子就泛起粉色的细瘦膝盖往后挪了挪,天真觉得离远一点,盛焚意就不会帮他了。
这种事……盛焚意不该为他做……他结婚了,这个、叫、叫出轨……他知道,这个叫出轨……不要脸的人才会这么做。
他不能这样……
“洗手间……我——自己去。”
观泠的下巴都紧张得泛红了,珠光宝气似的被泪水覆盖出活色生香的漂亮,“我可以……自己、来……不、不用你……帮、帮我。”
他这样娇气,这样可怜,怎么就不心疼一下呢?盛焚意,怎么就不心疼一下呢?
盛焚意一言不发。
“意意——洗手间……我、我——”
观泠音调软得要命,一滩蜜糖融开的粉色甜水似的沁人心扉,天真稚气,从未污染。
他如今讲话总磕磕绊绊的,并非故意,而是这两年他都没怎么讲过话,他丈夫又是个沉默古怪的性格,从不会和他有任何正常交流,久而久之,他就变成这个丢人的样子了,他逃出来后,每每遇见一个人,他都会一边在心里生疏紧张地想着所剩无几的词汇,一边努力忍着结巴但却于事无补地和人讲话。
对着盛焚意,他的结巴就更严重了。
观泠悄悄继续往后挪小小的身体,他余光含着朦胧水光一直往后看,除了看到客厅角落的窗帘,中央的沙发和茶几,还有一个堵满整张墙面上边整整齐齐放置各类书籍的书架后,他再也看不见别的遮蔽物,这个出租屋……简直像是刚刚有人住进来一样,没有人情味,又冷又寂寞,可这出租屋给人的感觉和盛焚意一样,于是这个出租屋再空荡荡,观泠也不会怀疑分毫这里有古怪。
他只想跑。
跟盛焚意共处一室的滋味让他太害怕了,他一边想着自己的丈夫,一边想着自己小时候就非常喜欢但也非常害怕的盛焚意,他刚才在盛焚意面前又那样丢人,现在回过神来只觉得无比羞耻,他只想跑。
但好像跑反了。
他越往后挪,离盛焚意那紧闭的像是卧室门的方向就越近了……
观泠颤抖着唇瓣,他撑着地面要站起来,命悬一线似的要拼一把,寻思等站起来之后一股脑往门外跑就好……他虽然心里不舍得好不容易才重逢的盛焚意,可他又很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刚才还哭着让盛焚意不要把他当陌生人,现在盛焚意对他做这种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了,他又觉得不行了,他觉得自己有丈夫,结婚的人不能在别的男人家里继续待着,还被摸大腿,摸、摸那里……回、回去、继续待在这里会被误会的……
要是丈夫过来抓他了,要是他看到了盛焚意,盛焚意一定会死的……他不能耽搁盛焚意。
不等观泠起身,盛焚意一把攥住观泠的脚踝不让人再有任何挣扎动作。
他面无表情一张艳丽的脸蹲在观泠面前,语气竟然带了点不耐烦,“我说过,你回去是要被强|奸么?”
观泠再一次吓住了。
观泠吓了很久才有了点意识,他低下头,嗫嚅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没那么结巴的话,“那我、洗手间……自己就好。”
盛焚意的掌心仍未松开观泠的脚踝,狐狸眼的冷红眼尾随生来便有些许下垂的长眉一动不动地盯着观泠的脸,他在观泠紧张的吞咽口水的声音里,冰冷道:“灯坏了,你不敢进去的。”
“你小时候。”
说完后,盛焚意微侧脖子,乌发摇曳里他冷漠道:“不是怕黑么?”
他修长清瘦的影子被玄关处的昏暗灯光照似杯弓蛇影,在观泠昧着良心要鼓起勇气摇头前一秒,他一手捏着观泠的下巴,一手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扇了一把观泠的大腿。
如警告。
别再挑衅他的耐心。
大腿肉的雪白随观泠捂住嘴的叫声一起颤抖起来,在观泠终于不敢不听话只乖乖坐地上不动了之后,盛焚意才继续做刚才没有做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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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蛇之人,凉薄冷漠,心机叵测,算无遗漏。
也冷血至极。
尤其形成那男性修长挺拔的躯体的一身皮肤,瓷白冰冷,毫无血色,人情味皆死,余下的是随小臂肌肉线条往清瘦手背蔓延的淡色青筋,骨骼分明的五指戴了薄却自带摩擦力的医用手套以掌心平摊的姿态慢条斯理朝那软香腿|间往上一拢,他盯着观泠双眼流泪的纯洁的脸,半晌后,他在观泠越来越微弱的哭声里,他摘了沾了脏东西的医用手套丢进垃圾桶,又用消毒纸巾来回擦了好几遍才站了起来。
他居高立下,低了眼,黑色的睫毛直直冰冷地遮住眼中情绪,眼下那道细红旧伤如胭脂滑落,衬得他愈发诡艳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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