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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瞻月被劈头盖脑一顿责骂,十多年来,没有人像赵靖这样,动不动就责问她,心中委屈,可拘于二人的身份,只能卑微地解释。
“奴婢怕太后娘娘借此事让皇上为难……”
赵靖稍散去心中的疼痛,听了这句话,又来了气,人气糊涂了,口不择言。
“那是她肤浅愚昧!”
齐瞻月瞪大眼睛,不想居然听到皇上竟对太后如此怨言,吓坏了,根本不敢接嘴。
赵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了低头,改口遮掩。
“朕是说你肤浅愚昧!”
齐瞻月收敛了惊悚的情绪,又低眉顺眼应承。
“是,是奴婢愚昧,自作主张了……”
赵靖现在根本不吃她乖顺的态度,盯着她惨白到怖人的脸,手握成拳,话语微微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是胆大,自作主张,就是平日朕太纵你……”
他气得头疼,思维混沌,稍停顿理了话头。
“就是太纵你,要不是顾着你不愿意,朕早……”
齐瞻月听到一半很是糊涂,已抬头去打量主子的意思,赵靖蓦然止了声。
他今夜,实在胡乱说了太多的话了。
赵靖见她虚弱,气发了一半,哪里还狠得下心去呵斥,只垂头丧气坐着,独自消解心中的懊悔与痛感。
赵靖藏着情绪,齐瞻月看不明,只知道她又惹他动气了,瞧他低沉的样子,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宽慰到。
“皇上,不必因奴婢生气,不值得的。”
末尾四个字挑痛了赵靖的心神,他双目不可控有些细微的潮气,他目视前方,并不接话,也不敢看她。
他何尝不知道齐瞻月这么做,是一心为他,要细论,她也确实替他免了一些烦忧,让他的桌案上少了两本参奏的折子,可他的江山社稷,谋算政斗,何时需她齐瞻月来担着。
太后久居深宫,为了那亲儿子,思虑越发目光短浅了,居然认为一本小小的禁书,臣工的谏言,言论的压力就能叫他妥协。
实在可笑,虽是母子未免也太不了解他了。
那虚无缥缈的名声与言论,齐瞻月那般羸弱,还想挡在他身前。
如齐瞻月所说,不值得!
不值,真的太不值了。
她那么胆小怕死的一个人啊!
赵靖胡思乱想,这句话却陡然盘旋在赵靖的心间,回想上次,她被太后赐死还知道请人传话,让他去救,而今日……
赵靖忽而心有所感,抓住了他今夜恐慌无措中,忽视的一个东西。
他猛然转过头,与榻上的女子对视起来,眼神如刀如光,似想把她看透。
齐瞻月初以为他是越想越气,还要训自己,可迎上看去,却发现皇帝的目光和以往很不一样。
写满了侵略探究,她对视两眼,竟一时有些心虚,原本失血跳动缓慢的心脏也开始悸动起来。
“朕问你,你今日为何要这样做?”
明明是探究心思,却跟审讯一样。
齐瞻月内心咯噔一声,躲着他寻觅的目光,答到。
“奴婢是怕……”
赵靖再次打断,语气却很平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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