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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发火说我用铅笔指着他了,我辩解道没有但他不由分说开始大声的骂我。
我被吓坏了,又委屈又愤怒,便跳下地说我要离家出走。
季建军吐着烟圈,不屑的说:“有本事你就走啊,看你能走多远,走的时候可别偷我的钱啊。”
我恨恨地背着小书包推开门就走了,而正在屋后给柴火盖塑料布的季川完全不知道这个风波。
当时外面正在下大雪,我刚出门就被呼啸的北风吹透了。
但是我不服输的继续走着,心里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走出大约两条巷子了,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季泽!
季泽,快回来跟我回家!”
我呆呆地转身和巷尾的形单影只的季川对视了一秒接着拔腿就跑。
虽然不知道哥是怎么这么快就发现的,但是我知道被他抓住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于是我奋力的向前奔跑着,想把他甩开。
但是我肯定跑不过未来的田径选手季川,没一会我就被哥拎住了后衣领。
季川焦急的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大雪天往外跑什么?让人拐走了怎么办!”
我想开口辩解不是我不听话,但是一张嘴话没出来先哭上了,也不知怎的一看到季川我就特别委屈。
季川本来面上很严肃的一看到我的眼泪就慌了,一边擦着我的眼泪一边笨拙的安慰道:“行了别哭了,一会脸都哭山了。
走吧,跟哥回家。”
说着就要拉我的手回去。
我一把甩开,愤愤地说:“我不回去!
凭什么啊明明不是我的错,别人家里也是这样吗?”
一抽一抽的吸着快要流出来的鼻涕。
哥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无意中问出来的尖锐的问题,先给我擤了鼻涕然后低头抿着嘴说:“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别人家是什么样。”
我倔强的转过头,说:“我不回,回去他肯定要接着骂我。”
季川抬头给我用手拨弄着头发上的积雪,坚定的说:“不会的,哥会护着你。”
我半信半疑的转头看他,雪地里就我们两个人,家家户户此时都聚在一起享受着惬意的暖气和闲暇时光,无人在意角落里的我们。
季川的鼻头也被冻得通红,雪地里他尚稚嫩的面孔此刻却显得那么坚毅可信,让人情不自禁的想依赖他,好像跟着他什么危险都不会发生。
我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拉住哥的手转身一起回去了。
到家后,一进屋就看到暴怒的季建军咆哮道:“狗娘养的你他妈还敢回来,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他顺手抄起墙角立着的生炉子用的火钩就要向我身上招呼。
我吓得僵在那儿不敢动弹,身上的雪化了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里冰的我发抖。
眼前却出现了哥的怀抱,他把我护在怀里,紧紧的搂着我的头,随后我听见他的后背上传来一声又一声火钩打在皮肉上沉重的闷响,哥咬牙坚持着嘴里不时地溢出闷哼。
打了几下,季建军觉得不解气一把把哥薅开,说:“长本事了啊,学会让季川帮你扛打了。”
然后又举起了火钩,我身体比脑子更快的跪下求饶说我错了以后不敢离家出走了,季建军这才罢手,随手把火钩扔在地上骂骂咧咧的出门了。
混乱的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火钩落在地上清脆的反弹声还回荡着。
我不知所措的擦干不知何时流出来的眼泪,爬到哥旁边掀开他的衣服要看看伤口。
后背上已经青一道紫一道,周围有些地方微微肿起来了,我害怕又担心的问道怎么办。
哥很淡定,说把抽屉里的云南白药拿来喷上就好了。
我急忙取出来,小心翼翼的对着那些痕迹喷着气雾剂,刺鼻的药味瞬间弥散开。
我处理完伤口,愧疚的跟哥说:“对不起哥,都是我不好,要不你也不会挨打了。”
季川弓着背像个老爷爷似的艰难回头道:“这不算什么,其实不是很疼。
哥都说了会护着你啊。”
季川就是这样,说到的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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