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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变化都能引发信息素的涌动。
顾嘉言安抚似的摸了摸谭枫的手背说:“这个社会总有人在恶语相向的。
他们做不来的事情,也不会希望别人去做到。”
工厂后面的居民楼里慢慢亮起了灯光。
一盏接着一盏,暖黄色的光调从钢筋混凝土中间漫过来,人影幢幢。
谭枫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中渐渐缓过神。
顾嘉言依旧安抚着他的情绪,微微笑着坐在身边。
她太过平静,仿佛自己并不是亲眼见证谭鸿铭这近十年来所作所为的身边人,而只是给自己的孩子讲述了一个故事。
“所以……”
谭枫正想说点话,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哑了,只得偏过头咳了两声再继续说:“我爸的意思是让我——”
“这让你爸爸亲自跟你说。”
顾嘉言打断道,“你爸爸一直是一个有事就憋在肚子里的人,他知道这条路走起来艰辛,所以这么多年从来没跟你提过这些事情,他也不想让这些腌臜事过早的影响到你。
啊,还有你一年前的作文比赛……”
笃笃。
车窗被人敲响。
谭枫和顾嘉言都愣了楞,朝车窗外看了过去。
谭鸿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单手搭着西装外套站在车外,推了下眼镜。
他又朝顾嘉言打了个手势,顾嘉言怔怔地坐了一会,打开车门弯腰走了出去。
为了防止谭枫在易感期内受到其他信息素的影响,alpha被勒令留在车内。
谭鸿铭和顾嘉言站在车外聊了两句,从谭枫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谭鸿铭脸上的纠结和迟疑,以及微微动容后的坚定。
大约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
谭枫收回了目光,随后听到驾驶车门传来一声响,谭鸿铭紧接着坐了进来。
车内还残留着顾嘉言释放的安抚信息素,谭鸿铭忍不住深呼吸了几口,打开了车窗的一条缝。
父子两个谁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坐着相互沉默,直到冷风从车窗溜进来,谭枫才缓缓抬起头,注视着车内镜上谭鸿铭的眼睛,叫了一声:“爸。”
谭鸿铭摘了眼镜,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烟。
点火,吸气,再吐出。
浓烈的烟草味几乎盖过了车里的信息素,谭鸿铭把烟灰隔着窗户掸落在车外,半天终于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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