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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病——阮无病?”
男人“嗯”
一声,心满意足闭上眼。
丁灵几乎抱不住,好在坐骑神骏,稳定地撑着主人。
丁灵将男人歪斜的半边身体移回马上,男人支撑不住,身体前倾,软绵绵伏在马背上。
丁灵伸手撩开散乱的黑发,男人双目紧闭,面上没有一丝血色,雨地里白得跟鬼一样。
“阮无病?”
男人久久才有回应,闭着眼睛喃喃道,“去拿伞……我没事……就是有点困,想睡一会……”
“别说话了。”
丁灵斥一句,拍一拍马头,“好马儿,带你主人回家。”
黑马微微打一个响鼻,四蹄迈动,便往外走。
它仿佛知道发生了什么,非但速度很慢,连落蹄动作都很轻柔。
丁灵便跟在一旁。
外间值守净军见状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叫,“督军?”
男人昏沉中被声音惊动,眼睫震颤,“还有什么?”
便要强撑着坐起来。
丁灵忙按住,“你别动。”
便挥手趋散众人。
男人仍在挣扎着要坐起来,不住追问,“还有什么?”
丁灵用力将他按在马上,伸手掩住他乱颤的眼睫,“没有,什么也没有,你只管睡你的。”
男人睁开眼一无所见,耳畔一个声音宽慰,“什么也没有,都很好,你可以休息了。”
终于可以休息了——男人怔怔地想。
……
等他再一次拥有知觉时,发现自己伏在马上,马匹轻柔地摇晃,视野中是清亮的石板路,忽近忽远。
他动一下,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握在掌中,那个人握得很紧,仿佛怕他掉下去。
他用力抽回。
下一时自己脸颊被人捧起,视野中摇晃的石板路变成丁灵雪白的脸,眉目如画,瞳仁乌黑,里头一个晃动的人影——是他。
“阮无骞,你总算醒了。”
他皱眉纠正,“是无病。”
丁灵道,“忘了……无病,阮无病。”
问他,“你怎么样?”
“不好。”
他不想软弱,却不想逞强,他的人生也许是第一次这么诚实,“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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