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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画眉的脸都是苍白的,额头上全是汗珠,这样毒的日头一直在这里跪着,姑娘家怎么受得了,而且这地面看似太阳晒着暖烘烘的,跪的久了,地里头的寒气就会钻进膝盖里,非得把膝盖跪坏了不可。
&esp;&esp;黄鹂不忍:“画眉同我乃是旧识,原是一起服侍过老太太的,海棠姑娘,她是犯了什么错,要跪在这里。”
&esp;&esp;“她自然是犯了不敬爱主母的错。”
&esp;&esp;并非是海棠在回答,一个锦衣丽人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款款而来,正是侯府二少夫人姜三娘。
&esp;&esp;?49、49
&esp;&esp;姜三娘比之两年前,显得很成熟,也有了当家主母,侯府少夫人的气势,她装扮的奢侈,秋香色绣金丝的对襟氅衣,下头是同色的褶裙,偶尔探出来的脚上穿着乃是绣着莲花纹的蜀锦鞋,发上带?宝石的金冠,凤凰步摇,宝石挑心,金蝴蝶压鬓,一个都不少,乍一看,活像个移动的珠宝架子,一身的金灿灿。
&esp;&esp;偏她生的凤眼上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模样,现在横眉立目的瞟了黄鹂一眼,就让她不敢说话了。
&esp;&esp;“二少夫人。”
&esp;&esp;黄鹂行礼,沈妙贞也跟着福了福身。
&esp;&esp;海棠上前道:“少夫人,黄鹂是奉了老太太的令,来给咱们公子送芙蓉清露的。”
&esp;&esp;“芙蓉清露?”
姜三娘点点头:“劳烦你了,海棠,一会请黄鹂去喝杯茶,劳烦她跑一趟。”
&esp;&esp;黄鹂连声说不敢。
&esp;&esp;姜三娘冷哼一声,也不再邀请,横眉立目看着地上的画眉:“我罚你,你还敢跟别人求饶?在咱们院里,我是正室夫人,你是通房丫鬟,你不仅是公子的奴婢,也是本夫人的奴婢!”
&esp;&esp;“求少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没有跟别人求饶,奴婢诚心诚意改过。”
&esp;&esp;姜三娘冷笑一声,身后的丫鬟早就搬来了墩子,还在墩子上放了个坐垫防止她着凉。
&esp;&esp;姜三娘捂着肚子,凝眉看着不断哀求的画眉:“你是二公子的通房丫鬟,侯府的家生奴才,按理说,本夫人是应该给夫君一些面子,这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本夫人可算是器重你了,本夫人怀孕了,叫你近身服侍,那是给你脸,可你这小贱蹄子,连一盏茶都侍奉不好,滚烫的热水洒在本夫人身上,你不是故意的又是如何,伤了未来的小主子,你担得起这个干系?”
&esp;&esp;画眉苦透了:“少夫人,奴婢愚笨,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少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
&esp;&esp;黄鹂和沈妙贞两人,似乎被晾在了那,本来把芙蓉清露交接好,走人便是,现在海棠也不跟他们搭话,芙蓉清露也不知交接给谁,只能在这里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姜三娘如何整治妾室。
&esp;&esp;“这又是做的什么?吵吵闹闹的,一刻也不得安生。”
&esp;&esp;二公子皱着眉头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样子,眉头皱的仿佛一条深深的沟壑。
&esp;&esp;“我做了什么?夫君怎的不问问,你这好通房做了什么,我叫她奉一盏茶都能洒我身上烫到我,把我烫坏了倒是没什么,我的命就是这么苦,把孩子烫坏了,我看你还庇护这小贱蹄子不?”
&esp;&esp;二公子无奈极了:“我就随口一问,不过是个奴婢,你罚也就罚了。”
&esp;&esp;“哼,这不是夫君你心尖上的人,我若是罚的狠了,夫君还不拿住我问罪,人家可是老太太屋里的人,我可惹得起?二公子真是个风流多情呢,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没成婚钱,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就怄着我,成了婚,我身边的海棠也给了你,你还不足,日日不回家来。”
&esp;&esp;“我不回家,你自己心里不清楚?瞧瞧你这泼妇的样子吧,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你莫要一句一个老太太屋里的,你若是对祖母有些敬意,会这样随意打骂她们,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我也由着你了,还要怎的。”
&esp;&esp;二公子满脸的不耐烦,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个婆娘。
&esp;&esp;姜三娘气的就要破口大骂:“怎的,你现在嫌弃我了,找我手心朝上要银子的时候,怎的不嫌弃我?我们姜家时代伯爵,洛京城里的大族,嫁了你,瞅着你是未来的侯爵呢,结果我一进门,就让我管家,二房不再出银子,你那好三婶就朝我要,我的嫁妆给你们一家子填窟窿添了多少,你要银子吃花酒的时候,怎的不嫌弃我?”
&esp;&esp;黄鹂吓得够呛,只觉得在这里继续看下去可能会受牵连,先拉着沈妙贞,要退出去。
&esp;&esp;二公子气的脑仁疼,却一眼见到这两个人,黄鹂是他熟悉的,他问道:“黄鹂,你怎的来了这里?”
&esp;&esp;黄鹂束手束脚,将芙蓉清露放下,急忙行礼退了出去。
&esp;&esp;二公子气恼无比,恨姜三娘大吵大闹也不分场合,叫老太太院里的黄鹂瞧见了,画眉好歹是老太太身边服侍过的,姜三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esp;&esp;“画眉,你起来吧,给黄鹂和……”
二公子一顿,从沈妙贞低眉顺眼的脸上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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