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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京城两年,就听说她去世了,真是命苦啊。”
“楚青崖生得和她像吗?”
“足有七分像呢,尤其是鼻子和嘴,简直一模一样。”
燕拂羽感叹。
“那他亲爹呢?”
“我只见过两次,三十出头的样子,生得很俊,楚大人的眉眼是随了他的。
他那手笔和举止,不是一般的贵胄,虽自称是薛家的旁支子弟,但我总觉得……”
燕拂羽摇摇头,没往下说了。
二十年后的京城,薛家也还是第一等高门,子孙众多,最出息的一支就是靖武侯薛祈,娶了安阳大长公主,算算年纪,和楚少棠是一辈的。
江蓠刚八卦起来,车外一阵议论就打断了她的遐想。
她和阿芷趴在窗口望去,不远处一行车马从山门迤逦而出,浩浩荡荡地走上官道,足有百来号人。
顶前方六个衣锦佩刀的侍卫手举清道旗,后面跟着四个花容月貌的妙龄侍女,分别执销金红伞、青扇、拂子、金水盆,再往后瞧,十几个黄衣小童引着一驾金顶朱壁的凤舆,由六匹金辔头的白额马拉着。
一队黑压压身穿甲胄的士兵紧随其后,看起来是永州卫所的士兵,临时奉谕行护卫之责。
大燕只此一人有这等出行仪仗。
已有路人和辕座上的瑞香聊了起来:“是安阳大长公主,陛下唯一的姑姑,一直深居简出。
她年初去汤沐邑养病,这会儿要回京了,定是因为有天竺高僧来宝相寺讲一个月的经,才拐个弯过来听。”
这不是巧了!
想曹操曹操到。
公主凤驾缓缓地在大道上走远了,让道的车辆开始前行。
“咱们运气好,亏她走了,不然寺都进不去。”
江蓠道。
进了山门,才知运气不是那么好。
大长公主一走,早晨没能进寺的香客一股脑涌进来,摩肩接踵拥挤至极,两个侍卫用辇抬着燕拂羽走到寺门口,还是排了半天队。
江蓠不信佛,但病急乱投医,她在佛前跪下,正要许愿,肩头搭上一只瘦弱冰凉的手。
“阿蓠,求你自己的。”
燕拂羽的语气稍带严厉。
江蓠想了想,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愿可许,若是来这里的信众都许了愿,佛祖一一答应,那他也太忙了。
“小女江氏,永州人士,从小替人考试,赚得钱财为母治病,供养全家,凡十一年整,今后再不做此营生。
佛法慈悲,伏望恕我大罪,让我在世间得一立锥之地,容清白之身,若罪孽难消,愿……”
江蓠斟酌须臾,双手合十诚心道:“愿叫我和楚青崖膝下无所出,断子绝孙,以偿业果。”
反正她不想生孩子,生成她娘那样病重,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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