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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厌迟手一顿,抬眼,笑了声:“啊,你记性还挺好?”
*
2010年,春。
四月份的天,恰好迎来了寒潮。
冷空气混着萧瑟刺骨的寒意冻得人鼻尖发麻,深深吸一口气,便能感到鼻骨处传来酸楚的刺痛。
秦郁绝朝着指尖哈了口气,热流反了上来,鼻尖泛起点暖意。
本来这个点,她早该放学回家。
但临走前有同学来找了自己一趟,打了个报告:
“后操场有人约架。”
“为什么?”
“因为有高年级生欺负学校里一个双腿截肢的同学,谢厌迟替人出头,就和那些高年级生打起来了。”
谢厌迟?
很陌生的名字,应该是个转校生。
秦郁绝没太往心里去,只是漫不经心地从抽屉里揪出个记名本,随手披了件校服:“走吧。”
秦郁绝是学生会副会长。
那些素来在学校里耀武扬威,恣意妄为的问题学生,多半都只给她几分面子。
久而久之,学校里遇到些打架斗殴难以调节的麻烦事,都会有人来找她。
到现场的时候,架差不多打完。
这是她头一次看见平日里学校里几个知名的刺头被揍得这么惨烈,额角肿的老高,唇边破了点皮,却还在强撑着放着狠话。
-“转学生是吧?老子记住你了。”
-“知不知道规矩啊,再他妈在我们面前野,迟早有一天我让你和你那个残废朋友一样做一辈子轮椅。”
秦郁绝转头看向那个有些陌生的面孔。
少年慵懒地靠着墙根,胳膊搭在膝盖上,抬手用拇指擦了下唇角的伤,轻嗤一声,吐出口血水,眼底里全是嘲讽。
全是少年意气,眼梢里都带着些恣意和不羁。
听到最后那句话,少年眸色倏地一沉,戾气好像刻进了骨缝里。
他手掌撑着地面,借力起身,像只野兽般一跃到那位出言不逊的刺头面前,掐住那人的脖颈,死死地抵在墙上。
“够了。”
秦郁绝开口打断。
她随意地披着件校服,眼底带着些不耐。
下一秒,干脆利落地插身在转校生和那群刺头中间,将两边人隔开。
秦郁绝问:“谁先惹事的?”
刺头们顿时伸手一指:“这个刚转校的,莫名其妙就跑到这里来堵我们!”
说着,还嘻嘻笑着讨好道:“副会长,我们最近可乖了,好长时间不和人打架,怎么可能给您添堵嘛。”
秦郁绝转头抿唇微笑,但眼底却全是警告和危险:“三千字检讨,每人一份,不要找代写,我认识你们的字迹。”
这几个刺头顿时怨声载道,却都没多话,互相勾肩搭背地走了,但走之前,却还是幸灾乐祸地回头:“副会长,这个转学生可太嚣张了,公然破坏学校风气,您可得好好教育教育。”
秦郁绝转身看了眼刚才那个少年。
男生没动,浅色的瞳仁紧盯着她,狭长的眼形,双眼皮褶皱极深,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似笑非笑般的慵懒和散漫。
“姓名,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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