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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与夜其迁逝兮,
春与秋其代序。
岁月的轮子不停地转着,转着,转着……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季节如飞地更递,一年,一年,又一年……就这样,十年的日子滑过去了。
十年间,一切都不同了,我们有多少变化!
当年疯疯癫癫的一群,现在都相继为人父或为人母了。
结婚的结婚,出国的出国,奔波于事业的奔波于事业,忙碌于家庭的忙碌于家庭,再也没有圈圈里的聚会了。
非但没有聚会,即使是私下来往,也并不太多。
可是,今夕何夕?今夕何夕?
炉火仍然烧得很旺,水孩儿坐在火边,沉思地握着火钳,下意识地拨弄着炉火。
她的脸被火光映红了,依旧有“水汪汪”
的皮肤,和“水汪汪”
的眸子。
怀冰用手托着腮,依偎着谷风,眼睛迷茫地瞪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紫云彤云两姐妹也安安静静地斜靠在沙发中,三剑客、无事忙、纫兰都没有说话,室内显得那样静,只有炉火发出轻微的爆裂之声,和窗外那翦翦微风拂动着窗棂的声响。
我们都无法说话,都沉浸在十年前的往事里,那些疯狂的、欢笑的、做梦的岁月!
是的,十年,好漫长的一段时间!
这十年的岁月对于我是残忍的。
首先,自柯梦南走后,我就神思恍惚了达一年之久。
一年后,我振作起来了,也获得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在一个私人的商业机构里当英文秘书。
我正以为新的生命从此开始,妈妈就病倒了。
那是一段长时间的挣扎,妈妈患的是肝癌,辗转病榻整整三年,三年中,我要工作,我要侍候妈妈,我要应付庞大的医药费,而妈妈终于不治。
当妈妈去了,我认为我也完了。
妈妈临终的时候,曾经握着我的手说:“你多少岁了?蓝采?”
“二十五。”
我啜泣着回答。
“都这么大了!”
妈妈唇边浮起一个满足的微笑,说:“还记得你小时候,胆子那么小,一直不肯学走路,每次摔了都要哭,我用一根皮带绑着你,牵着你走!
你仍然学不会,后来我拿掉了皮带,不管你,你反而很快就会走了。”
她笑着凝视我,慢慢地说,“二十五,你不需要皮带了,你会走得很稳。”
她去了。
好久好久,我总是回忆着她的话,每当我午夜从睡梦中哭醒过来,或绝望得不想生存的时候,我就想着她的话。
是的,我该走得很稳了,我不能再摔了。
咬着牙,我忍受了许多坎坷的命运,孤独地在这人生的旅程上走了下去。
可是,生命里是无梦也无歌了。
我这一生,只有一次惊心动魄的恋爱。
此后,这一章里就是一片空白。
柯梦南刚走的时候,我们还通过几封信,等到妈妈卧病之后,我再也没有情绪和时间给他写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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