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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瑟不由叹了口气,皱眉道:“还是一会儿我自己去说吧!”
心想,反正这是在路上,也不要当真行礼,他不知道也是无妨的。”
翠玉答应着去了。
左右
灵犀捧了匣子跪倒在赵瑟身前,禀告道:“小姐,霍大娘递了匣子回来,请小姐拆看。”
到底是第一次向人求亲,赵瑟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虽说终身大事理当由父母做主,但霍西楼若是誓死不肯答应终究也不能强迫了他去。
这霍西楼不知是什么脾气秉性,倘若是个心高气傲、有志向的男子,偏要争口气,誓死不愿去做那高门夫侍,又该如之奈何。
这个让人心跳的少年男子哪,倘若未曾见过也就罢了,倘若未曾被他的亲娘拱手相送也就罢了,倘若自己狠下心肠未曾相求也就罢了,如今若是万一不成,可叫人如何割舍得下。
事实上,赵瑟心里很清楚,她心中的这份紧张是何等的多余。
霍西楼总不会比陆子周还要恃才傲物吧?便是以陆子周之才识风华,还不是他母亲要他傢,他便不得不嫁!
唉!
子周啊子周……赵瑟颇为苦恼地叹息一声,算作是表示自己暂且将麻烦放在一旁,先办过好事再说。
于是,她点头示意身边的侍奴云歌打开匣子来瞧。
果然不出所料,原本成双成对的两只步摇,匣子里便只剩下了一枝,孤零零地压着一纸文书。
文书很薄,这不须细看便知应是定亲的契书了。
赵瑟拿了金步摇在手里,略颠倒着把玩几下便插回了自己头上,再取过契书来看。
文书中规中矩,没什么特殊之处。
唯有霍西楼三字笔迹大不相类,写得力透纸背,颇见几分锋芒,决不似妇人手笔,想来必是她那新人亲笔所书吧。
不会又是个张牙舞爪的男子吧?
赵瑟心里泛起一丝悔意。
其懊悔的程度大约相当于她目前欣喜程度的十分之一至十五分之一之间吧。
只有这样一个相当粗略的范围。
确切的表述毫无意义,值此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的时刻,多一分懊悔抑或多一分欣喜于结果而言一般无二,相信也没什么人有兴趣来仔细分辨。
那么,赵瑟便以一种她自己都难以琢磨清楚的姿态和语调吩咐道:“翠玉,你代我去迎了新郎伴来吧!”
之后,她随手扔了契书回去。
灵犀微微屈身,收拾好了起身站在赵瑟身边。
“是,小姐”
翠玉清脆地答应一声,带着云歌和揽月等四五个侍奴轰轰烈烈地去了。
一会功夫,他们便拥了霍西楼来到赵瑟身前。
霍西楼仍旧是先前所见到的那一副美少年的模样。
出乎赵瑟意料的是,他竟然毫无羞涩之意,举止神情甚是磊落坦然,倒比赵瑟还放得开几分,只除了翠玉非要以手相搀,他甩脱不开,很有些可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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