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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骥的速度渐渐放慢,月溪也逐渐从飞驰的狂喜中平静下来。
“你不会骑马?”
身后的欧阳晟问她。
月溪老实地答道:“不会。”
“那为何要向二弟提议来马场?”
欧阳晟皱皱眉,见月溪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他又问道:“你这几日所为全是为了我和心雁?”
被猜中心事,月溪只好点点头。
欧阳晟见她承认,心中一阵苦笑,方才见到心雁那副打扮,便全明白了。
骑马、祥云、山茶、白色,这丫头倒是事事做全啊!
枉他一向对女人信心满满,却被这丫头骗了。
其实也谈不上被骗,她暗示过什么吗?她表白过什么吗?从头到尾不全是自个儿自作多情来的?哎,一直以为自己于男女情爱之事是游刃有余,从来都是占据主动的一方,不是没有,而是不想有。
今儿这一出才知道,原来自己竟像个傻子!
月溪察觉到欧阳晟情绪的低落,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不高兴,却也大概想到应该和自己有关。
她想了想,说:“少帮主可否原谅小女那日假扮男装之过,其实心雁姐姐是真的很仰慕少帮主。”
“哦,我竟不知心雁有你这个处处为她着想的好妹妹。
你们是何时相识的?没有听心雁说过。”
欧阳晟心不在焉地接着话。
“小女与心雁姐姐的事以后再告诉少帮主。
只是有句话,少帮主一定听过,女为悦己者容。
心雁姐姐出身高贵,肯如此装扮只为讨少帮主欢心,可见少帮主在她心中的位置。”
月溪诚恳地劝说起来。
欧阳晟不再搭话,月溪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同乘一骑,各怀心事,慢慢悠悠地返回原地。
“欧阳大哥,月溪妹妹,你们没事吧!”
坐在原地的杜心雁一看到二人归来,急忙迎上去问道,她显然已经从欧阳显那里得知发生了什么事。
月溪翻身下马,对她笑着说:“没事,刚才马儿发狂,多亏少帮主相救。”
欧阳晟看着月溪的背影,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立于马上,对杜心雁温柔地一笑,伸出一只手:“上来。”
能够与她的欧阳大哥同乘一骑一直是杜心雁的梦想,只是始终碍于身份,从未说出口,如今欧阳晟居然主动提出,她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欧阳晟又对她浅笑一笑,柔声道:“怎么?雁儿不愿意与我同行?”
雁儿?如此亲昵的称呼直把杜心雁推向云端,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已被欧阳晟拉上马。
月溪望着两人一边耳语一边向草场骑去,忐忑不安地想,那欧阳晟对杜家小姐的态度算是明确了吗?和她这几日所为究竟有多少干系?她的命运会从此改变吗?不管怎么说,若能促成这对璧人,倒真是功德一件,毕竟二人是如此般配。
不知道前世的他和她,在没有自己的参与下,是如何发展的。
人间真是奇妙,永远只知道自己的故事,却不晓得他人的故事。
月溪叹口气,伸了个大懒腰,熬了一宿,这会儿也真是困了,不如早早回去歇息吧,毕竟目前能想到、能做到的事只有这么多了。
待她换完衣服从帐房走出来,看见欧阳显站在门口。
欧阳显见到月溪打算离开,连忙走过去,仍是彬彬有礼地道:“大哥没有吓到月溪小姐吧?”
月溪皱皱眉,心想,你大哥救了我,你如何还问这话?
欧阳显见她只皱眉不说话,以为她恼怒自己所为,便解释道:“方才在下一时忘情,唐突了月溪小姐,还请月溪小姐见谅!”
月溪听见这话,心中更加反感,我都不再提方才之事,你还提它作甚?还妄图为自己寻找借口,真不是君子所为。
月溪对他微微一笑:“久闻欧阳二公子饱读诗书,通晓古今,月溪斗胆问一句,公子可知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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