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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妫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瞧形状十分细小。
小心翼翼地递到刘粹的跟前,轻声道:“还望将军,将这带给三公子……”
刘粹疑惑了一下,还是伸手借过了帕子,点了点头。
道:“告辞!”
便踢马而去了。
待那刘粹方转身,这边齐妫泪珠儿迅速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这小子!
真不识好歹!”
霁儿对着那远去的背影叫道:“若是我,非得甩他一巴掌!”
说完又转头看齐妫。
哪里知道齐妫只颔首落泪去了。
霁儿一愣,突然又记起那日在建康遇见了他,一声口哨吹起来,便见他抬头看自己,与她比起来,真是好太多了;看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生得本就沉鱼落雁,如今这一落泪,竟是将这郊外的鸟儿都惊飞了起来。
“齐妫?”
齐妫抱了霁儿的胳膊,狠劲地蹭了蹭脸上的泪珠儿,眼眶通红地望着那雇来的马车。
“便是它惹得祸了。”
说完还吸了吸鼻子。
霁儿忙不迭地抽出自己的袖子,蹙起眉头嫌恶地望着袖子上的鼻涕加眼泪。
“你恶心不恶心啊?”
一听这话,齐妫又眨着大眼睛泪汪汪地望着霁儿,那修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呢!
“好了好了!
回去罢。”
霁儿瞧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也只能忍着了。
齐妫又顺带扯了她的袖子,抹了一把鼻涕,爬上了马车。
霁儿在后面挥舞着拳头,平日里也没见她这么怪诞的举动,今个儿抽风了?
且说袁婳那边并不如谢舒钗预计的那般顺利;想要结识一些贵姑娘的,袁婳却是冷淡得很,不说自己不上前打招呼,就是别家的姑娘有意结识呢,她竟也是淡淡的。
再说这刘家几兄弟的,个个都算是不错的,偏生弱些的刘义隆他倒是看上了;就是世子高攀不上,那二公子算是出挑的了,若论长相,真真是在建康成找不出第二个了,她偏也瞧不上?
这母女不同心的,菊花会就失去意思了。
少不得谢舒钗拿了张老脸,到处与各家夫人打招呼套近乎的,幸好别家一听是袁家的夫人,谢家的姑娘;也都热情地回应。
袁婳则是自刘义隆离开之后,整个人都是懒懒的;思来刘兴弟在家中地位颇好,便兀自前去亭中与刘兴弟攀谈起来。
“刘姐姐这发簪真是别致。”
袁婳赞道。
袁婳确是个识货的,她袁家虽不算大家族,但谢舒钗从谢家带来的嫁妆,自己谢舒钗自己的见识,都不是一般妇人能比的;刘兴弟头上的这只发簪确实是非比寻常,那是当年自己出嫁时,皇后赐予她的嫁妆,自然是极好的宫中之物,只如今的小辈都年幼,并无多少人懂得这个。
听得她如此识货,又见她长得也算是出挑,心里也是颇为欢喜,笑着点头道:“不错!
这簪子也是放了好些年了,没舍得戴,今日翻出来,刚好配了这发髻,也是不错的。”
袁婳点头,附和道:“刘姐姐这样的人物,就该配得上这样的簪子,倒是小女这样的,哪里承受得起呢!”
如今刘兴弟也是三十的年纪,虽说年轻时也是位大美人,但到底是岁月不饶人,更堪比这豆蔻年华的姑娘了;可人都是这样的,虽明知她嘴上说得有几分假,却因着这话受用,倒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也莫轻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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