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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斑集中在她的鼻子上。
哈利觉得她漂亮极了。
“你应该不清楚那件事吧,你太年轻了。”
她大笑。
“那你呢?已经过了那个年龄吗?”
“我?有时会这么觉得吧。
这种感觉跟这一行有关,心理上的年龄会老得很快。
不过我希望自己还不至于那么身心俱疲,从今以后活得像是个行尸走肉。”
“喔,你好可怜喔……”
哈利露出苦笑。
“或许你会这么想吧,但我可不是要藉由这种话来激起你的母性本能。
虽然这可能是个好点子,但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服务生经过他们,哈利趁机点了另一瓶水。
“每逢你侦破一件谋杀案,就会因此受点伤。
不幸的是,案子通常都是由人性的挫败感引发的,全是些悲惨的故事,没有什么引人入胜的动机,与你想像中的阿加莎·克莉斯蒂推理小说不同。
一开始,我把自己看成是伸张正义的骑士,但有时,我觉得自己更像垃圾桶。
凶手通常都是些讨厌鬼,你甚至很难举出十种不同的理由,来说明他们为什么会干下这种事。
所以,这些事通常会让你感到挫折,觉得他们干嘛不干脆自我了断,反而还拖着别人下水。
这些话听起来或许有点太沉重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讽刺你的。
我懂你的意思。”
她说。
街上吹来微风,餐桌上的烛火摇曳闪烁。
碧姬妲告诉哈利,她在四年前与男友在瑞典收拾行囊出发,坐着巴士一路旅行,自悉尼搭便车到凯恩斯,并在帐棚或背包客旅馆中过夜,做些服务生与厨师的工作,在大堡礁潜水,与海龟及锤头鲨共泳等等。
他们计划在乌鲁汝存钱,搭火车从阿得雷德前往爱丽丝泉,去墨尔本听挤屋合唱团(CrowdedHouse)的演唱会,没想到却在悉尼的一间汽车旅馆里遇到了瓶颈。
“很奇怪,一切可以如此顺利,却也可以突然间就……出了问题。”
“问题?”
碧姬妲有些犹豫,或许是认为自己告诉这个挪威人太多事,也太过坦白了。
“我真的无法解释。
我们之间就这么失去了什么东西,而且全都如此理所当然。
我们不再互看彼此,很快地,也开始不会碰触对方,变得就跟旅伴差不多,彷佛只是双人房比较便宜,帐棚有两顶会比较安全才走在一起的。
他在努沙认识了一个德国人,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所以我继续上路,好让他可以好好享受一下风流韵事。
我一点也不在乎。
等他抵达悉尼时,我告诉他,自己爱上了一个认识不久的美国冲浪客。
我不知道他相不相信,或许他很清楚,我只是给了我们一个可以结束一切的藉口罢了。
我们试着在悉尼的汽车旅馆里吵架,但甚至连吵都吵不起来。
所以我叫他先回瑞典,我之后再跟上。”
“所以他已经比你先回到瑞典好一阵子了。”
“我们在一起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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