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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和大夫们一没救命的粮食,二没治病的药品和绷带,而且他们自己也得忍饥挨饿,因此,他们无法再给伤病员看病。
这些伤兵被安置在车子的上座、前部、行李后面或者草料堆里,如果车里装满了人,则被安排在马车的顶篷上。
车子只要稍为一颠簸,有些伤病员就会摔下来。
可是,没有人对摔下来的伤病员加以理会,因为谁也不敢停下马车,否则就会失去在滚滚车流中的位置。
跟在后面的车夫只得硬着心肠让马车从摔下的伤兵身上辗过,许多伤员便葬身于滚滚车轮之下。
没有摔下来的伤员,则有许多死于夜晚的严寒和饥饿。
现在整个大军只能靠马肉和一点点发霉的面糊糊度日,那些因饥饿和劳累而倒在路上的马匹总是很快被饥饿的人们活生生地宰割瓜分了。
由于缺少马匹,一些车辆也开始被遗弃了。
经过博罗迪诺战场时,其情景更是令人惨不忍睹。
30000具无人过问的尸体躺在原野上,成为乌鸦丰盛的食物。
当法军走近战场时,一群群黑压压的乌鸦腾空而起,发出刺耳的哀鸣远离而去。
勇士们的尸体被乌鸦啄食得奇形怪状,面目全非,发出一阵阵恶臭。
法军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难道跟随皇帝到俄国来就只落得个这样的结果?士兵们开始在心里诅咒启发动这场战争的人,失望和厌战的情绪在迅速地蔓延开来。
拿破仑似乎也觉察到士兵们低落的情绪,他命令部队快马加鞭,离开这阴森恐怖的地方。
10月29日,大军抵达格日阿次克。
寒冷加剧了,行军更为困难。
同时,哥萨克人和农民游击队不断袭击着这支撤退部队,库图佐夫也在后面跟踪追击,无法逃避的死神正从各个方面向法军袭来。
11月6日,法军到了多洛哥布什,能够作战的人数只剩下50000多。
拿破仑忍受了行军中的一切艰难困苦,他像以往一样,力图作出榜样来鼓励士兵。
他接连几小时在雪堆上步行,扶着一根拐杖,与并肩行进的士兵交谈。
他告诉大家部队将在斯摩棱斯克冬营,到那时疲乏的日子就会结束,斯摩棱斯克有足够的物资供应军队。
大家被他的话所鼓舞,每一张疲乏的脸上都因快接近斯摩棱斯克而出现了一点生气,大家幻想着到达斯摩棱斯克后的幸福时光和美好前景。
整个大军行列拚命地朝前赶路。
拿破仑也为自己的想法而陶醉,他甚至已经开始设想在斯摩棱斯克如何检阅他那威武整齐的军队阵列。
就在这时,信使带给他一个惊人的消息:巴黎发生了一场未遂政变。
一位关在巴黎监狱的共和派将军马莱于10月23日越狱逃出,他宣布拿破仑在俄国阵亡,伪造元老院关于恢复共和政体的法令,逮捕警察总监萨瓦里,造成巴黎一度混乱。
2小时后,马莱被捕,并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拿破仑被这一消息震惊了,他在大骂了一通警察的无能和玩忽职守后,脑子里第一次出现了重回法国的念头,他激动地对身边的拉普将军说:“难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我的政权就那么不牢靠,一个人就能造成危害,而他还是个囚犯?如果说在我自己的首都,三个冒险分子大胆一击就能动摇我的皇冠,那么我的皇冠在我头上就没戴稳。
拉普,祸不单行,这里的事最好终结,我不能到处分身。
我必须回巴黎去,我到巴黎要重新发动公众舆论。
我必须得到人员和金钱,几次重大的成功和胜利就能恢复一切。”
气温在继续下降,天气越来越寒冷,一路上到处都躺着一些冻死、饿死和累死的人。
人们不顾这悲惨的景象顽强地走着,斯摩棱斯克的富足在诱惑着他们。
离斯摩棱斯克越来越近了,人们甚至看见了城中阳光照耀下的闪闪发光的塔尖,整个大军精神为之一振。
11月9日中午时分,大军进入了斯摩棱斯克。
可这里的物资库存情况与拿破仑想象的大不相同,根本无法满足部队的需要。
一些军官,甚至一些高级军官,因顶不住饥饿的压迫,纷纷离开自己的指挥部队,赶到纵队的前面,以便弄到一些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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