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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跑回来,“娘娘仁慈,应允了。”
彭王妃等人穿过麦田,见到了灰头土脸如同叫花子一样的儿女,一颗滴血的心像是泡进了醋缸里,酸疼酸疼。
“阿娘,呜呜呜,救我出去,我不要割麦子。”
一众纨绔子撩了裤脚,麦芒又刺又痒,就算隔着裤子,脚腕依然抓挠得血淋淋。
母子们抱头痛哭,彭王妃托着儿子磨了一手掌水泡的手,泣不成声。
“阿娘带我走。”
彭王妃正要点头。
“王妃慎言,小郎君在这儿是家法,出了这儿可就是国法了。”
张云栋道。
彭王妃咬着牙推开儿子,“阿瑛再忍忍。”
“阿娘,再等下去,我就要累死了。”
说着直直坐在地上,咆哮嘶吼。
“我可怜的孩儿。”
彭王妃也坐在了地上,抱着儿子哭,哭着哭着看到呆坐在一旁,身边空无一人的纤柔少女,正是薛华棣,新仇旧恨齐涌。
不是她撺掇阿瑛,不是崔氏蛊惑她,她的阿瑛不会吃这些苦。
眼前罩下一片阴影,薛华棣木木的抬头,伴着“啪”
的一声脆响,左脸颊被打得向右歪,细嫩的皮肤上印了一道清晰的掌印,火辣辣的疼。
“都是你,害了我的阿瑛。”
彭王妃怒火泄在薛华棣身上,脸色狰狞,“呸。”
彭王妃掌掴薛华棣,其他命妇愣过后,透出快意,都是她,害了她们儿女。
“别,别再打了,阿棣禁不住。”
崔家夫人将彭王妃劝走,对薛华棣这个外甥女也是埋怨怪责的,见她双手抱膝,脸庞埋在腿上,叹着气留话:“阿棣你闯了大祸,他们恨上你了,我出去将情况告诉你舅父和父亲,也不知你们还要在这里受几天苦,你小心些。”
薛华棣没有回应。
四周都是哭声,崔家夫人不再管她,抹着泪去看自己伤了腿的儿子。
“王妃、夫人们,时辰到了,该走了。”
张云栋出声打断了哭声,彭王妃等人不肯离去,他指使宫女强硬的将人带走。
彭王妃等人哭着回府,将事情告诉自家郎君,彭王等人悚然战栗,陛下他还要做什么?
紫宸殿。
“这些纨绔子真是没用,不到三天,陛下从刑部拨来的那个书吏还没用得上,他们全交代了。”
薛妍穗颇为遗憾。
薛妍穗看向皇帝,他面前摊着本奏章,手边还放着一把算盘,拨弄着算盘珠子,她凑得更近了些,水润的眼眸盈满好奇之色。
对这些纨绔子,她原本只是想让他们体验农事的辛苦,让他们受一番皮肉之苦,得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就放了他们。
陛下听她说完,笑着摇头,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头点了点,说她面硬心软,嗓音低醇,她竟听出了宠溺无奈之意,脸热心跳晃了神,忘了问陛下要做什么?
“陛下,要如何处置他们?”
薛妍穗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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