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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奴婢责骂不知礼仪,宜阳郡主气炸了,一个巴掌劈了过去。
“啊。”
手腕被女官身后的彪悍宫女捏住,宜阳郡主痛呼出声。
“你们……大胆……杀了……”
手腕疼得钻心,宜阳郡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薛妍穗慢悠悠的踱步而来,宫女松了手,与严厉女官一左一右立在两侧。
“说什么那么开心,让本宫也听听。”
薛妍穗红唇噙笑,活脱脱就是个气焰嚣张的宠妃。
宜阳郡主胸口上下起伏,眼睛四下张望,太后娘娘还没来,她的扈从也没在身边,而薛贵妃身边带着好几个穿袍着靴的粗壮宫女。
一阵面色变幻,宜阳郡主因为强忍羞辱,脸色滴血一样的红。
“阿姊,阿琼她不是有意的,”
薛华棣软软开口,“而且龙舟赛快要开始了,太后娘娘和陛下也要驾临,你饶了阿琼吧。”
“放肆,”
嘴角深深两道褶子的女官不留情面的斥责,“贵妃娘娘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哪来的资格唤贵妃娘娘阿姊?”
薛华棣猛地咬唇,她屈尊降贵才称薛妍穗一声阿姊,却被这老刁奴指着鼻子骂没有资格。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薛华棣,脸色愈发的白。
“瞧这无辜的小模样,你做错了事,倒像本宫欺负了你,你娘没教过你是非对错吗?”
染了大红色蔻丹的指甲,轻轻挑起薛华棣的下巴。
薛华棣把嘴唇咬出了血,“贵妃娘娘口口声声规矩礼仪,竟是不分长幼,不敬父母,臣女的阿娘也是娘娘的阿娘,娘娘怎能侮辱?”
“呵,”
薛妍穗轻轻笑,“你错了,本宫最是孝顺。”
微微俯身在她耳畔阴阴絮语,“本宫的阿娘在地下等了她十多年了,本宫是个孝女,一定会早日送她下去的。”
像是一阵阴风从脖子里吹下,薛华棣汗毛倒竖,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你……你……”
一众贵女们默默的又退了一步,她们今天算是开眼了,跋扈的宜阳郡主被一个奴婢指着骂竟然没有喊打喊杀,清傲的薛华棣面色如土的摔在了地上。
这位薛贵妃万万不能得罪。
看台正面,一架八人抬肩舆攀上台阶,年近半百的褚太后坐在肩舆之上,昌王护在后面,皇帝走在前面。
到了看台上,肩舆平稳落地,褚太后看向皇帝,皇帝负手玉立,赭黄袍角随风飘舞,并不看她。
反而是昌王箭步上前,伸出手臂,毕恭毕敬:“母后请下舆。”
褚太后没理他,自己下了肩舆。
昌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收回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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