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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甲在李绪脸上狠狠抓挠,李绪日日醉酒,一时竟制不住她,冲着呆滞的长史大吼,“还愣着做什么?制住她。”
“皇帝命你娶我,我要是出了事,你就是抗旨不尊。”
薛华棣拼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开口,“我死了,你也逃不了。”
“她说的对,王爷,不能杀。”
王府长史反应过来,冲上去拽住昌王。
李绪放了手,薛华棣倒在地上,按着脖子痛苦的喘气,喘了几口气,疯狂大笑,“我错了,我不该抢的。”
她不该从薛妍穗手里夺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应该入宫的,皇后之位本该是她的,薛家的灾祸本来不该发生的,一念之差,独占皇帝圣宠的成了薛妍穗。
她把皇帝拱手让给了薛妍穗,选了李绪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错了,错了。”
“把她锁在东院里。”
李绪脸色难看,杀不能杀,留也不能留。
要是留下,岂不是提醒世人他和薛成的关系,皇帝哪一日心情不好想起来,他还有命吗?
薛成自尽,这场牵连极广的案子终于结束了,没人关注昌王府的事情,如今文武百官没人在意昌王。
这日朝会,礼部尚书举笏出列,奏请立后。
“皇后之尊,与朕同体,上承宗庙,母仪天下,唯薛氏德冠后宫,可立为皇后。”
皇帝道。
太史局奉命择定吉日,中书草诏,册封贵妃薛氏为皇后,举办封后大典。
阳春三月,草青花绽,絮飞燕舞,立后大典隆重举行。
尚书左仆射持节捧印玺绶带,宗正卿宣读策文,群臣拜贺。
薛妍穗着五色祎衣,头戴十二树花钗,高贵雍容宛如凤凰,女官跪接了印玺绶带,然后给皇后披上授带,奉上印玺。
琴瑟雅乐响起,薛妍穗身披授带,手捧皇后印玺,莲步轻移,走到李玄崧面前,屈膝伏拜,“陛下。”
李玄崧满目惊艳,扶她起身,女官上前接过印玺。
“帝后同入太庙拜谒。”
太庙在宫城左前方,帝后步行前往,在去往太庙的路上,李玄崧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握住薛妍穗的手。
薛妍穗脚一顿,慢了一步,三月春阳照耀,佩戴的各色宝石熠熠生辉,面颊浮了层薄红。
而李玄崧撩了下眼皮,漆黑的瞳仁在薛妍穗面上一扫,脚步配合的放慢了。
帝后脚步一慢,打华盖伞扇、捧香炉的宫人连忙也慢下来,然后后面群臣也都放慢一步。
薛妍穗面上更热,轻轻咬了下上唇,横了李玄崧一眼,明明是他招惹她的,众人面前,他却神色自若,仍是端严不可侵犯的圣明天子。
拜谒过太庙,李玄崧宴群臣,薛妍穗在仁秋殿宴众命妇。
宴毕,已到薄暮时分。
薛妍穗天色不亮就起床,整整一日礼仪繁琐,终于结束了,压下的疲倦漫了上来。
仁秋殿是皇后的寝宫,比承嘉殿大了一倍,前院里栽了棵紫玉兰,树龄粗壮,据说树龄快有百年了,满树艳逸繁花。
“参见陛下。”
薛妍穗坐在树前的软椅上,听到宫女行礼声,笑盈盈的招手,“陛下,你看这花开得真好,不知这棵树是哪位先人栽的?”
李玄崧从她发上拈起一瓣花,黑眸泛起灼灼的光,“人比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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