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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产生了动摇。
他很快又想到了市长说的那些调侃。
年轻气盛还很白纸的少年,的确是年纪大的女性诱骗的对象,因为他们太容易被丰腴的肉体控制,然后心甘情愿把钱掏出来。
有了强盗逃犯和混混的三连眷顾后,逃犯本人觉得少爷被那种女人盯上一点都不奇怪。
思索着站在原地时,附近有市长府的女仆经过,都忍不住频频看他,红着脸凑在一块低声说话。
客人带来的男仆外貌出众,眼瞳深邃,许多女仆都忍不住起了主意,只是他法语没有英语好,尤其常常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沉思,不经意显现出那种与他们完全不同的优越和清贵逼退了不少人。
被人打量后,爱德蒙才察觉自己在这里站了太久,把东西送进去后,决定去花园找克莉丝谈谈。
他只要做什么,就要将这件事做到最好,既然那天发了誓言,加上丰厚的年金和他对自己的信任,爱德蒙认为自己还是有义务劝一劝年轻人。
穿过一片灌木时,他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爱德蒙唐泰斯死了。”
是市长的声音,他压得很低。
爱德蒙下意识就停在了原地。
“什么!”
看来市长对面的人是莫雷尔先生。
因为常常夜间挖地道,动静必须非常小,爱德蒙动作起来,会不自主变得非常轻,所以他走过来的时候,两位先生并没有听到。
“他在哪?!
是怎么死的!”
莫雷尔先生焦急问道。
“冷静,莫雷尔。”
爱德蒙忍不住为老船主至今还挂念自己而感动起来。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像是在观察附近的情况,只是爱德蒙这时已经趁机躲到了高大灌木的后面,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
市长这才继续道:“我也是今天上午翻那个卷宗才知道的,原来这些年他就被关在我们身边,就在那座伊夫堡里,半个月前那次越狱,就是因为他。”
“他和他旁边牢室的人联合挖了一条地道,似乎是打算逃出去,结果那位同伙突发疾病去世了。
他趁机把自己和裹尸袋里的尸体换了一下,以为会被送去乱葬岗,结果被扔进海里,淹死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过来,市长说得很紧凑简要。
这段简短的话,爱德蒙经历起来,就像是噩梦一样。
这时候听市长说起时,似乎因为这会站在阳光下,这些记忆又莫名变得非常遥远了。
这一会两个人又聊起了他当初的入狱。
“我还是不明白,他明明只是受临终人的托付带了一封信——”
“那是给拿破仑的信。
莫雷尔,你最近要小心一些,当初皇帝复位时,你替唐泰斯申辩说情那么多次,现在有好几个保王党议员要拿这一点攻击你呢。”
“我不在乎这些。”
莫雷尔先生接着说,“可怜的唐泰斯,终于与自己的父亲在天堂团聚了,老人家已经在那里等了他九年,临死还念着他的名字,朋友,你要是见过那一幕和老唐泰斯的眼泪,就不会觉得世上还有什么更苦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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