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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米饭和羊肉吃光,吴名才小心翼翼地尝了口汤。
唔,不错,开水撒咸盐。
吴名撇了撇嘴,放下汤匙。
其实看过阮二身体里残留的记忆后,吴名便知道这里是秦朝了。
但失去灵魂的大脑本就容易出现记忆残缺的现象,吴名又不愿与这身体彻底融合——彻底融合的话,这身体要是遭受重创,那他这老鬼就得再死一回,因此只是随意浏览了一下,勉强拼凑出了阮二的一些人生经历。
但就算没看过阮二的记忆,吴名也能从面前的食物上判断出此刻的朝代。
西汉之后,随着国家的进一步统一,再加上丝绸之路的贯通,泱泱大国的饮食文化才跟着丰富起来,煎炒烹炸逐渐成型,酱油和糖等等佐料也都是这一时期才被发明。
哎——
吴名郁闷地叹了口气。
他想回现代了。
吴名刚吃完饭,一名妇人就带着一串丫鬟进了院子。
对照阮二的记忆,吴名认出这名妇人应是阮二的亲妈杨夫人。
杨夫人这称呼让吴名挺奇怪的。
他还记得,秦朝的时候,只有官员的妻子才能称夫人,而阮二的亲爹却是没有官职的白丁,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他妈是怎么变成夫人的?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更让吴名奇怪的是,在阮二的认知里,似乎所有世家大族的女主人都可以被称为夫人,官员的妻子也不过是官职换姓氏。
比如他家小姐,如果嫁给普通人就是阮夫人;嫁给郡守,就会从阮夫人变成郡守夫人。
等等,为什么夫人前面缀的是娘家姓而不是夫家?
不对,还有,秦朝的姓氏已经合而为一了吗?如果他没记错,始皇帝虽然统一六国后就借户籍登记的事开始推行姓氏一体的工作,但一直到秦朝灭亡,天底下又乱了好几回,姓即姓氏的概念才彻底地站住脚,怎么阮二的记忆里竟然找不到姓氏之分?
吴名还在为一些小事纠结,阮二的母亲杨氏已来到他的身边。
“我的儿啊!
你怎么就要嫁人了呢?!”
杨氏未语泪先流,抱住吴名就是一通大哭。
吴名好一阵腻歪,但也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眼泪就是厉害,他竟然没狠下心把杨氏从自己身上推开,只扯着嘴角,任她抱着自己哭号。
其实一看杨氏带来的那些丫鬟手里捧的东西就知道杨氏是来给他换嫁衣的,这说明杨氏已经认同了阮二的出嫁,他要是真跟杨氏说他不嫁了,没准这女人能翻手给他一个大耳光子。
掉几滴眼泪就能填补自己挖掉的良心?
吴名撇了撇嘴,终是不耐烦地把杨氏从自己身上推开。
由于担心多说多错,吴名没敢开口,只直盯盯地看着杨氏,等她出声。
杨氏似乎被他看得心虚,擦了擦眼泪,不再哭号,指挥着自己带来的丫鬟,给吴名沐浴更衣。
同样已经接受了嫁人这件事的吴名并未抗拒,跟着丫鬟去了隔壁。
浴桶和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两名豆芽菜似的小丫鬟也已经准备就绪。
但在现代生活多年,吴名已经不习惯洗澡时有异性在侧,挥手把准备服侍他的丫头撵出屋,自己脱衣下水。
一脱掉衣服,吴名便明白为啥他把那两个丫鬟撵出去的时候,人家竟然半句废话没说,转身就走。
原主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确切地说,原主沐浴的时候,身边应该是从来不留丫鬟的。
他不敢。
他是白虎!
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竟然是个毛都没长一根的白虎!
难怪他舍弃这个身体的时候竟然一点留恋都没有,原来这就是原因啊!
吴名瞥了眼身下,扑通一声跳进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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