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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大怒,骂他蠢货:“我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落产房了,他是你堂叔!”
黎宵人都傻了。
戚不照淡淡看他一眼,说,蠢货,叫堂叔。
梁子接下,以至于往后的十多年里,戚不照在哪儿,黎宵就不在哪儿,英勇事迹至今是一块抹不去的疤,深藏他尴尬到脚趾抓地的每个午夜。
丛安河听得直乐,饭间多喝好几杯白酒下肚。
众人散场回房,丛安河随戚不照回他小时候住的房间。
定时定点有人清理,床铺被褥都馨香干净。
丛安河先洗澡,出来时有些醉了,摸摸墙上的挂画,抚一抚床头的相框。
照片里戚不照年纪不大,他看着喜欢,于是垂头印上一吻。
戚不照吹完头发正巧看见,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醉醺醺的,脸颊微红。
丛安河坐在床沿,于是他蹲下:“不亲他,亲我。”
“好,”
丛安河醉意愈发深重,俯身亲吻,“亲你,只亲你,喜欢亲你,宝宝。”
“小安好爱我……奖励你。”
戚不照被哄得找不着北,掀起人的浴袍便低头。
丛安河受不住,眼睛抖着闭上,腰顿时痉挛着躬成虾米,洗过澡泛白的手指抓住他后脑,没多久又猛地松开。
戚不照眼睛湿漉漉,手去解他睡袍衣带:“哥哥……你们艺术家都需要性,是不是?”
丛安河自己把袍子褪下,轻声:“……我不是艺术家”
戚不照定定看他眼睛:“你是。”
丛安河和他对视,被蛊惑一样,去摸他嘴唇:“嗯…我是。”
戚不照伏在身后,吻过他月光下流畅的脊背。
荒唐到没边。
回祖宅的第一夜,在戚不照小时候的床上,没有套,他们像两只醉虾,柔情蜜意又疯癫,吱呀吱呀做了两场爱。
结束后睡意反倒消退,丛安河有一下没一下的,去吻戚不照的后颈,告诉他,我好像来过这里。
戚不照问,什么时候。
丛安河说:“梦里。”
他说,去年夏天,我做过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我妈妈还活着,我小时候就认识你,带你去坐过滑梯。
戚不照问,然后呢。
他说,然后……然后我记不清了,然后你长大,我也长大,我去做老师,乔秋不在班上,你高三,我不教你,后来,后来你毕业。
戚不照接过去,说,后来我毕业,你还是老师,我不是学生,我爱上你,你爱上我,我们谈恋爱,我们结婚。
丛安河记不清。
他问戚不照,是这样吗?
戚不照嗯了声,他分明没做过这场梦,却无比笃定,是这样。
今晚没有云,有飞机经过头顶,像条极缓慢划过的流星。
飞机有许多条航线,突然的,丛安河想起《彗星来的那一夜》。
他问:“如果盒子里猫既生也死的假设成立,我现在出门,过一条马路,会不会遇到无数个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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