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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讲台,是舞台。”
戚不照问:“小安哥,我猜的对么?”
丛安河手一松,平均直径八毫米的青绿玛瑙相撞,几不可闻发出声响。
在人际关系里他向来游刃有余,但此刻眼睑颤了两下,这种不受控的肌肉痉挛从这场对赌开场就初见端倪。
大梦初醒般的,他腕骨一动便咔咔作响。
“对。”
他答:“我是话剧演员,今年从业满五年。”
莉莉娅神情古怪,她打量他良久,抬手猛地灌进几杯酒,丛安河开口拦,她不听,侧过脸不再讲话。
霍流馨忍不住问他:“你和小戚以前认识吗?”
话剧这行是文艺的分支,严格来说在职场里不算主流。
几乎是不可能被盲狙到的职业,戚不照回答时态度又太确然,很难不让人多想。
但。
由上而下约四十五的角度,丛安河悄然描摹戚不照的侧脸——长发松散,面颊瘦削却俊美。
这样的人,见过还能忘记的该是脸盲。
“我和他不……”
“单方面认识。”
戚不照再一次打断。
“小安哥在业内很有名气,我看过两场他的话剧。”
他把当轮盘用的空酒罐扔进垃圾桶,整理裙摆褶皱时漫不经心:“时间不早,就不卖关子。
我二十三岁,如各位所见目前走不了路。”
“职业是,”
像有意说给谁听,他顿了顿,目光在身侧着落又移开:“无业游民。”
第7章离你远点
丛安河失眠了。
他睡眠不规律,在婴儿时期就初见端倪。
别人家孩子再不济白天哭叫晚上酣睡,他在二十四小时里片段式闭眼。
在他记忆浅薄的童年,夜晚由极特殊的声响构成。
公寓窗外是初中,花坛里被学生喂得膘肥体壮的猫在叫春,清洁工巨大的扫帚让地面起火,耳边滚过的绿皮火车压响轨道。
一墙之隔是父母的卧室,余珂女士工作时间很不固定,但如若有假期,他便听见远处矮山在摇晃。
那段过往是很好。
穹顶是黑的,但新月盈盈。
凌晨一点,丛安河再拉开窗帘,天气不算好,阴云压低,海滨夜风潮凉,覆在指尖像层涌动的水银。
但窗口对着后院,后门附近是摄像头的死角,两点猩红的火光明灭不定。
丛安河披上一件薄外套出门,别墅里灯全关着,他在一楼楼梯口却撞见一团红褐色。
是莉莉娅。
她扬起的发尾干枯,清淡潮湿的百合花香混着辛辣的烟草,与他相错时脚步微顿。
五月是百合的花期,但后院并没有种。
半夜时分,干扰剂差不多失效,这是她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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