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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星淡,露浓,草长。
人已倦。
苏剑笑感觉到意识在苏醒,全身却飘飘荡荡的没有着力处。
慢慢地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事,知觉也慢慢地回到身上。
头脑依然昏沉,肉tǐ的疼痛像阳光终于穿过浓雾,毫无阻碍地一阵阵侵袭着他的神经。
一双因疲倦而发红的眸子在看着他醒来,背着光,他只能看到一张灰蒙蒙的脸。
那人呆呆看着他,一声不吭,仿佛这一刻已经是永恒。
苏剑笑开口说了一个字:
“水……”
水很快递到了他的嘴边,流进了他的喉咙。
另外有两个人也靠了过来,静静地看着他。
苏剑笑却只是喝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是水总有喝完的时候。
苏剑笑暗暗地叹着气。
“有些事,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么?”
这句话仿佛已经成为他的宿命。
是喜,是忧,是爱,还是恨,这时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现在他在这里,而他们就在眼前。
宋猛和韦景纶几乎是同时说:“四弟,你醒了……”
苏剑笑轻轻咳了一声,淡淡地说:“宋兄,韦兄,许久不见了。”
宋猛缓缓地说:“四弟,你我兄弟分别这么久,终于又重逢了。”
韦景纶说:“当我看到你时,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上天总算待你我兄弟不薄,我原以为今生今世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剑笑冷冷地说:“苏某当不起两位这‘四弟’二字,还请收回。”
宋猛和韦景纶怔了怔,旁边一人却忽然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人一直立在一旁没有开口,在灰蒙蒙的微光中,只能看到他伟岸笔直的身影,正是“龙公子”
李玄。
宋猛说:“四弟,过了这许久,难道你还在生我们的气么?”
韦景纶说:“是啊,你我是曾经同生共死的好兄弟,还有什么事不好商量么?”
苏剑笑说:“不敢当。
我怎么敢生两位的气呢?只要两位不生我的气就已是谢天谢地了。”
两人的脸色终于微微一变。
宋猛双目之中露出毫不掩藏的悲伤,铁打一般的魁伟身躯竟然有些颤抖起来:“四弟,我知道对你不起,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苏剑笑不忍再看他的神情,把目光投到远处的黑暗,淡淡地说:“你没有对不起我的事,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我自己作贱自己罢了。”
“四弟……我知道你这几年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你怎么恨我我都不怪你。
我欠你的,却一定要还给你。”
宋猛的语气中有一种坚忍的决绝。
苏剑笑刚体会到这种决绝,他已经忽然间做了更决绝的事。
宋猛忽然拔出武林中谈虎色变的“断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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