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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因为消息闭塞被人断了后路插了刀,哭都没地儿哭去。
方棋看看桌上的饭菜,抬手叫来店里的伙计,特别贤惠的表示把饭菜打包带走。
伙计撤了菜去打包了,方棋朝一同搭桌的几人道:“你们慢吃,我先走一步。”
那矮胖男子和魁梧的壮汉正和那边急赤白脸的争辩,络腮胡礼节性的笑了笑,方棋拖着小孩站起来,伙计小跑着送来打包好的食物,两人走出饭馆。
方棋左手提着饭菜,右手牵着小孩,肩上坐着小鸭嘴兽,胳膊上还挎着一条麻绳,绳子后面牵着条驴……东张西望的找客栈。
他决定折中一下,既不回风瑶山,也不离开这里,暂且在游安城住上几天。
这里是前往风瑶山的必经之路,也是离开风瑶山的必经之路,人|流量大消息也灵通。
一能打听腐尸遍野的千尸谷,二能等风瑶派盖棺定论,到底是怎么回事。
鸿元看他大包小包,刚接过他手里的饭盒,前面有一家叫游安客栈的大客栈,方棋眼睛一亮,他就想找这样人多的客栈,方便来打听消息,拉着小孩就跑过去。
店里的伙计见有客来,先接过他手里的驴绳,牵着驴往后院走。
方棋看看后院围栏里吃草的牛马,叹息一声,心想做一只驴也挺好的,没这么多烦心事,头脑简单只知道吃……
但是它们只能吃草!
方棋冷静的想,不能像人一样想吃啥吃啥,算了还是当人吧。
大客栈就是大客栈,房子还分三六九等和大通铺,方棋想着自己带着孩子还有小鸭嘴儿,苦谁也不能苦了孩子,毫不犹豫要了一间中……等房间。
没办法他虽然有将近四百两的巨款,但钱又不会生钱,路上吃喝都要花钱,花完了只能喝西北风了!
房间在楼上,推开门进去,干净倒是干净,但简简单单只有一间房,桌杯茶盏和床在一个屋里,也没有隔开的布帘。
方棋围着房子转一圈,这几日住的地方都及不上第一次住的那个洗澡的客栈,饭菜也大多不比那家实在。
将饭菜放在桌上,搓了搓胳膊,有点冷,这才发现没放炭盆。
方棋只得到门口吆喝一声,好一会才有人端着炭盆送来。
方棋拉着鸿元蹲在炭盆边烤手,小孩的手脚都是冰冰凉的,翻了翻手背,有一片小小的红。
方棋按了按,低头仔细看了看,皱眉道:“痒不痒?该不会是长冻疮了吧?”
鸿元翻翻手掌,茫然的看他。
方棋笑道:“冻疮,你不知道冻疮是什么?就是天冷了,手背上先长了红红的小疙瘩,然后开始起包烂泡,天暖和的话伤处会痒痒的。”
小孩摇了摇头,“没有。”
方棋道:“说来我一直没想起来问过,你以前的冬天是不是很难熬?”
冬天不比夏天,夏天虽然会很热,但躲在阴凉的地方最多就是出出汗,补充充足的水分的前提下,很少听说过热死人的。
但冬天不一样,恰逢战乱年代,冻伤冻死的比比皆是。
鸿元飞快的分析了点头和摇头的利弊,随后选择了点头,他噙着泪水,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委屈可怜的不得了的样子,方棋心化成一片,充满了对鸿元的疼惜和救助他人的英雄情结,挪了挪脚挨着小孩,柔声道:“都过去了。
你跟着我,再也不会让你过那种苦日子了!”
鸿元把脸埋在他颈窝蹭来蹭去,眼底早不见了刚才的小可怜模样。
小孩一直腻在他身上不愿意起来,方棋蹲的脚都麻了,也不好意思推开他,心里有点苦。
两人身后,小鸭嘴兽眼巴巴的蹲在桌子底下,饿得咕咕叫,又等了一会,还没人来喂它,只好自食其力,扒着凳子腿往上爬。
凳腿又滑又粗,小鸭嘴儿合抱不住,爬一截就滑下来,急得围着凳腿直转圈,扁长的大嘴咔哒咔哒的啄木头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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