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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恪道。
咦?这货也有摸不着头绪的时候吗?乔乐梓暗叹一声,确实啊,这件事实在是太古怪太诡异了些,无缘无故的,人身上的衣服怎么会起火呢?而且那火也诡异得很,烧得非常快,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那姑娘身上就一丝.不挂了,方才请她的先生趁她昏迷时检查过了她的身体,果然有烫伤的痕迹,汗毛被燎了一大片,有几处甚至被烫出了水泡,若不是有此为证,乔乐梓还真要当大家是集体因天热日头大而出现幻觉了。
然而这还不算最诡异的,更让人想不通的是,那火既然烧了那姑娘的衣服,总该留下灰烬或是残片什么的吧?可是没有!
找遍了竞艺台上下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细节,竟是没有一丁点的灰烬甚至细渣!
这难道不是怪事吗?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难以解释之事!
难不成那火还真是天火?这种事除了鬼迷神道还能怎么解释?
乔乐梓一时间也茫然了,你说它是意外吧,但没有合理的说法让人信服啊,你说它是蓄意吧,证据呢?手法呢?这特么没头没尾的要从哪里下手啊!
“要从何处着手呢?”
他就问燕子恪。
“火。”
燕子恪道,“火从何来,何物引火。”
“万一是天火呢?”
乔乐梓倒并不是信那些神神鬼鬼之说,可是眼前发生的这件古怪事实在让他找不到人为的痕迹。
燕子恪看了他一眼:“老天爷没这么无聊。”
无聊到拿火烧一个姑娘的衣服玩儿,就算是降下报应,也该是直接把人烧死烧没啊,只烧衣服算什么事,还是在那样的情形下,这老天爷是有多恶趣味多猥琐?
“咳,好,先查火。”
乔乐梓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尴尬地挠挠大头,“那姑娘跳舞时所有人可都看见了,她的周围至少十米内都没有人接近,香炉摆放的位置也远,除非是有火星儿被风吹出来,正落在她的身上,但是一个火星儿能瞬间点燃衣服么?不太可能。”
燕子恪道:“需将那姑娘弄醒,线索,许在她本人身上。”
“可那姑娘……怕是一睁眼就闹着要死,且她经历了这样的事,自觉丢人,定是不肯再与人过话儿了。”
乔乐梓很是头疼。
“一心求死么……”
燕子恪慢慢扬起眉尖,“那就满足她。”
“啊?”
乔乐梓吓成了三下巴。
然后他就见识到了一个蛇精病的脑洞究竟有多大。
在蛇精病的授意并指导之下,他乔乐梓一堂堂京都知府,连同他手下的可怜衙役们,穿起戏服化起妆,在经过精心布置的画舫里,扮起了森罗殿阎王及牛头马面一干鬼差……一群大人合起伙来演戏哄骗一个孩子……
太不着调了……忆古思今,特么哪朝哪代哪年哪位当官办案的用这种法子取口供的啊!
为了怕那姑娘看出端倪,燕子恪用的是锦绣书院的画舫,紧急调来各种用物布置起来,比如用厚厚的黑布将四面窗挡住,一点光也不让透进厅,用绿色的纸糊起灯来营造鬼火的效果,从有钱人家借来十数块又厚又大的冰渲染阴冷的环境,再摆上几盆鸡血鱼血散发血腥味儿,一干演员直接穿上从附近戏园子征调来的戏服,化上惨白血红的鬼妆,再令人在厅外发出各种惨绝人寰的鬼叫以掩盖外面的嘈杂声。
一个简陋的森罗殿就布置成功了,乔乐梓亲自出演阎罗王,燕子恪当然也要在现场,不过这位并未打算客串什么鬼怪,直接坐在光线洒不到的暗处旁听。
而后让人将尚在昏迷中的那位姑娘扛过来放在地上,姑娘身上已穿了件白衣,脖子上带上枷,手脚缚上铁链,一切就绪,令人将之弄得醒转,外头鬼哭狼嚎声起,登时阴气阵阵,鬼火萤萤,乍一看还真是像极了幽冥鬼府。
乔乐梓拿眼一扫两旁扮作众鬼的自己那帮歪瓜裂枣的手下们,忍不住笑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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