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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哭笑不得,乖乖听话掏出手机,为他们母子俩点了顿践行大餐。
他让白翎退了预约的送机服务,第二天一起走。
邵禹带着助理,任劳任怨地搬运白翎的一干行李,事无巨细地交待他在那边临时找到的接待,忽略白翎中年叛逆,寻求自立而不得的抱怨。
邵禹目送白翎坚定洒脱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他暂时收起多余的思虑,与有荣焉。
历经三十多个小时的转机飞行,落地开机的一刻,邵禹电话里涌入持续不断的来电提示和信息。
其中,来自南弋助理的未接来电有十二个。
邵禹心里咯噔一下,六神惶遽。
作者有话说:
我要是给写be了,会挨揍吗?吼吼
遗言
“哐哐哐,”
南弋从里边用拳头砸着铁门,“water,water,water……”
他坚持喊了好几分钟,嘶哑的嗓音早已没了愤怒或是期待,口中呼喊的也从长长的一段话,到几个单词,到最后只剩下这一个。
每隔几个小时敲门表达几乎不再会被满足的需求,更像是一种做给自己看的仪式。
他不认命,不想死。
他们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十多天,具体的日子从换到这座幽暗封闭的牢笼里开始,就计数得没那么准确了。
所有的通讯、计时、医疗工具,甚至是身上的一包纸巾都被搜刮没收,看不到太阳东升西落,不定时开启的大门透进来的光线刺激着久处黑暗中的眼仁儿,往往还分辨不出门外的世界今夕何夕,大门就会再次关闭,
饥渴、恐惧、绝望裹挟着愈加脆弱的神经,苦不堪言,度秒如年,若是自己再不给自己提口气,怕是难以为继。
最开始的几天,他们也是受到过礼遇的,但如今的处境,亦在南弋预料之中。
有些事,冥冥中大概自有天意。
当病人家属辗转联系上基地负责人,希望他主刀手术的时候,还没到南弋这一关,负责人率先予以拒绝。
虽然作为公益医疗组织,救死扶伤于危难之中是行动宗旨,但一切也要遵章办事。
用大家的话说,心太软的人其实做不了这一行,当你目之所及的土地上到处是破败的建筑和被疾病伤痛摧折的人群,靠一腔热血,是徒劳无益的。
每个医疗队有自己既定的援助项目和周期,像南弋这种稀缺的外科主刀医生虽然经常是哪里需要哪里搬,但那也是在组织协调范围之内,综合考虑排期、环境、病情、人员设备配套、其他因素等一些列外在条件,综合取舍。
而这个病人,被拒绝的原因便是在其他因素之中。
但家属锲而不舍,通过另外的渠道联系到总部,病人的资料迂回曲折还是递到了南弋手里。
总部给了点压力,基地负责人替他扛了一回,但这种情况之下,医生有一票否决的决定权。
政治元素是最为令人头疼的变量,尤其是在形势最复杂的关头,病人家属已经没有安保能力,弄不好,不仅是医生本人,还要连累团队。
但斟酌再三,南弋最后还是答应了。
仅仅因为小姑娘的病例上清晰地记录着,九年前,她出生三个月之后,第一次经历的抢救手术,是南弋的父亲亲手做的。
所以,这一回,南弋做不到袖手旁观。
大约,这也是家属执意联系他的缘由吧。
等待手术的小姑娘叫妮雅,家乡在东亚一个动荡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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