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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真的宣告结束了吗?或者,这只是一切正要开始的讯息?一九五五年二月二十八日晚上的红色月亮,在众人的注视下永远继续地笑着。
到了隔天的三月一日,随着昭和女子大学的大火事件,照理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鸿巢玄次突然出现了,却又立刻在奇异怪诞的犯罪事件中消失。
这一切,当天的报纸都有详尽的报导。
第三章
31 没有脸孔的脸庞
‐‐一九五五年三月一日,星期二。
从本乡的动坂都营电车招呼站爬上往追分方向的宽阔缓坡,右手边有一间庙堂,供祀听说只要指定期限祈求就非常灵验的「日限地藏」。
因为这里在战前就另外设有草堂,本来所谓的「地藏」只不过是挂着褪色红布条的路旁石佛,但是到了昭和二十年四月的空袭过后,状况骤然改变了,信徒增加不少,香火和鲜花不绝。
进入转角的巷内之后‐‐由于后来在一九六〇年的重新规划,这一带的外貌大幅改变,如今已经看不到当初的景象‐‐有一栋木造的两层楼公寓「黑马庄」,房间数极少,都隔成只有六席榻榻米大的套房,每间套房都有壁橱和衣柜,还有瓦斯与水龙头俱备的小厨房。
而且租金低廉,想要人住的人很多。
但房东个性却颇怪异,从来不给正当的上班族好脸色看,租屋的条件特别啰唆;学生生活拘谨不行;年轻夫妻很快会生育子女不行;虽然不拘泥职业,但是对爱干净的单身男子要求甚严,即使只是妹妹来访,负责管理的老太婆就会唠叨絮念,因此居住起来并不愉快。
而且,通常会将尚未成名的艺人、乐师、酒保等夜间工作者安排住在二楼,裁缝师傅、绘图者、推销员等白天工作者则住在一楼,所以就算是被廉价房租所吸引的住户,也很快就会气冲冲地搬出去,玄关随时都挂着「公寓出租」的牌子。
这天,三月一日上午十一点过后,公寓玄关被轻轻丢进一叠邮件。
这公寓并未设置个人的信箱,虽然报纸最近会送达每个房间,但若是信件的话,邮差因为懒得脱鞋,总像这样整叠丢在玄关的木板走廊,住户发现后会捡拾起来,放在管理员房间的收发窗口。
不过,到了最近,这件事成为居住在楼下最右端房间的裁缝师傅伊豆金造的工作。
这是因为一方面这时刻楼下几乎无人,另一方面则是金造觉得,比任何人早一步看到寄给别人的信件是一种乐趣。
在欠缺女人气息的公寓,这个皮肤白皙的矮小男子总是担任蒐集信件的工作,一旦发现信件中有寄给二楼乐团乐师之类的人物、信封颜色比较鲜艳者,就立刻正面背面地反复仔细看着,而且牢记寄件人姓名。
他之所以记下,并非为了想向谁吹嘘,只是觉得当场记下乃是一种乐趣。
至于明信片,无论是寄给谁的都会马上阅读内容,有时还会小声念出声来。
当时,金造也因为管理员阿丰婆婆正好在井边洗衣服,于是立刻丢下了手边的将棋,穿上拖鞋,快步来到玄关,蹲下来仔细观查六、七封邮件。
不久,忽然发觉背后射来一道冰冷的视线,身体立即僵硬‐‐他不必回头也知道,背后站的人绝对是「那家伙」。
就是住在玄关右侧的房间,平常静寂无声,年龄三十岁出头,表面上看来颇为严肃,但眼眸却露出古怪的神色。
去年十月初迁入,自称是傀儡玩偶画师,经常会有批发商寄送装满硬纸箱的压模面具,等他在而具上画妥眼鼻之后再寄回去。
金造一直觉得这家伙绝非善类,一定有某种不便透露的过去。
证据就在领米证,这家伙以跑区公所很麻烦为托词,迄今仍未登记领取。
另外,他从未在附近的公共浴室露过脸,一定也是因为身上刺满了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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