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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抬眸看了她一会儿,从她漂亮精致的小衣裳,看到她足踝上系的铃铛,面无表情说:“不知道。”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走了好几步,男子皱眉回头,他放下猎物,捡起地面上的石子,赶走围在树下的恶犬。
恶犬狂吠一会儿,灰溜溜夹着尾巴离开了。
阿宓依旧在打量他,他生得很好看,对于凡人来说,是一种近乎靡丽的容貌。
高瘦匀称的身材,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肌肤,眼尾上挑,唇近乎嫣红。
这样的相貌却并不显得女气,反倒有几分轻视世间的凉薄感。
男子冲她伸出手:“下来。”
他虽然不笑,阿宓却从他身上感知到了善意。
她以前听惊灭说故事,凡间的夜晚小孩是不能出门的,会非常危险,也不会有小孩子在树上过夜。
这个人在关心她。
她伸出短短的胳膊,落在他怀里。
抱住她的男子顿了顿,怀里的团子又香又软,仿若一个暖呼呼的面团。
他神情有几分古怪,把她放在地上。
小团子很矮,努力仰起头看他,那模样颇为可爱,也有些好笑。
“天快黑了,你爹娘呢?”
阿宓想了想:“娘去了很远的地方,父君……爹爹死了。”
魂飞魄散用凡人的说法,那应该就是死了。
男子沉默了片刻:“天黑以后镇上不安宁,你爹娘都不在,家里总有仆从,去找他们。”
小团子一看穿着就是大富人家的孩子。
她身上的璎珞圈和珠串均价值不菲。
阿宓摇头:“我离家很远很远了,这次要出来找到爹爹,把他一起带回去。”
他捡起地上的猎物,冷淡地应:“随你。”
阿宓好奇地打量他肩上扛着的猎物,是一只颇为瘦弱的鹿,鹿嘴上的血迹尚未干涸,滴答的血迹把地面沾染得濡湿,皮毛完好无损。
她自小-便胆大,半点儿不觉得血腥,饶有兴致看了几眼,男子带着鹿离开了。
阿宓只好自己在镇上闲逛。
天色暗下来,家家户户亮起烛火。
阿宓嘟囔着:“惊灭说,凡人不能飞,也没有法术,所以我不可以在他们面前飞,会吓坏他们。”
她漫无目的走了许久,说来奇怪,心头有种奇异的羁绊和眷恋,让她不肯轻易离开这个地方。
阿宓边走边扳手指细数规矩:“也不可以闯进别人的屋子。”
镇子街头摇摇晃晃来了几个醉汉,阿宓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见了阿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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