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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给杨青鲤捏了把冷汗,心知陛下这怒火,是决计舍不得撒到宁小郎君身上的,这不,全部都教那杨家世子受了。
如今腊日已过,年关将近,当真是烧上一个月,那不得把今岁除夕也给烧过去了!
可原本这事情,窥探皇宫,私闯大内,便是将二人捉拿了下狱都不为过。
陛下小惩大诫,已是格外开恩。
禅房一时寂静。
片刻后,裴昭淡淡道:“九龄呢?唤他过来。”
。
萧九龄来得很快,见得木盘中正有一件深黑色的衣物。
得了示意,他便上前查探一番,心中大致有了定夺。
他沉声道:“陛下所猜不错,这的确是叙州特有的玄蚕丝织成。”
玄蚕与旁的不同,喂养时辅以秘法,是以吐丝色泽深浓如墨,且刀割不断,火烧不侵,是一件难得的护身宝物。
更何况,这一件玄丝蚕衣上,还有别的关窍,由不得人认不出来。
萧九龄斟酌些许:“此外,这衣裳绘有阵纹,不似中原路数,颇有些剑走偏锋……彷佛应是杨青溪的手笔。”
单是一件玄丝蚕衣,或许还有旁的说法,但最容不得人错认的是,那阵纹中所涉及的巫术。
萧九龄曾与杨青溪打过些交道,入手时便已觉察了出来。
能将阵纹绘制至如此境地的,当今天下也就只有那么一个。
而这样的玄丝蚕衣,会被交予何人,几乎不做他想。
可叙州的世子还在建春门外烧纸呢!
衣裳却到了陛下的手上。
萧九龄问道:“……属下冒昧,不知这玄丝蚕衣是从何处而来?可是杨世子奉上的。”
裴昭轻轻瞥了他一眼,萧九龄当即住嘴,不觉心生懊恼。
张鹤邻见着,竟不意外。
这萧统领已经知道冒昧了,为何还要再问呢?陛下问他衣裳的来历,他说清楚便是了,旁的……不该多想,也不该多问呐。
。
叙州呈来的贡品并无玄丝蚕衣,如今却到了裴昭跟前来。
来龙去脉,这其实很好捋出。
想必是宁离定要夜探皇宫,至于杨青鲤,管得他是赞成也罢,拒绝也罢,到最后,总归是将这身玄丝蚕衣套在了宁离身上。
昨夜裴昭探了宁离的经脉,觉着宁离受伤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重,大概也有一点这衣裳的功劳。
。
萧九龄垂着头,脑中零碎细线,片段不成章。
他忽然间想起,自己昨天那一掌打上的时候,彷佛手指下就是这般的感觉!
怎么先前就忘了!
他心急口快,忙道:“陛下,这玄丝蚕衣彷佛与昨晚的刺客有些干系……”
清淩淩的目光扫过来,萧九龄一个激灵,立时噤声。
虽然并不明白触犯了什么忌讳,但是直觉告诉他,不能够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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