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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煦遥睁开眼,借着飘摇的烛光看清江翎瑜满目担忧,抬着手为自己擦拭脸颊:“你怎么哭了,梦到什么了吗?”
“我梦见你染时疫那一年了。”
唐煦遥拿袖管抹着眼泪,回想七岁的江翎瑜气若游丝的模样,眼眶的湿痕怎么也擦不净:“明明你我从前不相识,我也不知是怎么了,梦到你叫我哥哥,跟我告别,说你的病好不了,许是再也见不到了。”
江翎瑜忽然皱眉,给唐煦遥擦拭眼泪的手一顿:“我真的曾说过这样的话。”
唐煦遥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是在问话,就说:“梦里听的,如此多年也无从考据了。”
“我是说,”
江翎瑜认真地解释,“我真的和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从小就一起玩,吵吵闹闹地长大,我隐约记得和他很好很好,是比我年长的。”
江翎瑜记不起那人的面貌了,朦胧中觉得像唐煦遥,急忙问他:“你快告诉我,那人是不是你?”
唐煦遥回想梦里的情境,更困惑了:“我曾抱过你吗?”
“是有过,”
江翎瑜对从前的事非常模糊,想了好一阵子,将先前的许多片段连在一起,试探着问,“你从前的小字,是叫宁儿吗?”
“是,后来我嫌这小字太细腻,不许我父母叫了,所以表字简宁是提前取的,到弱冠才正用。”
唐煦遥笃定,也是顷刻之间,懊恼涌上心头,问江翎瑜,更像质问自己:“为何我把你忘了?先前的事,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第52章
“你的性子,真的很像他。”
江翎瑜回忆:“他虽常跟我吵架,可他很疼爱我的,一起玩的时候,从来都是让着我。”
“他也喜欢叫我小孩,”
江翎瑜睁大了眼睛,和唐煦遥对视,“可是我记不清他的脸了。”
唐煦遥隐约记得什么,但又什么好像都记不得了,眼前浮现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没办法拼起来凑成一整段记忆。
“既然是你我小时候的事情,”
唐煦遥沉稳惯了,谈到这些,语气头一次稍有急促,“把唐礼叫来,他一定知道。”
此时才三更天,尽管管家们起得早,要操持府里的事务,那也没有那么早就起来的。
唐煦遥急脾气,一时一刻都等不了,江翎瑜拦着他:“人家还在歇息,等天亮好不好?”
“我想知道从前的事。”
唐煦遥紧紧抱着江翎瑜,不住地亲吻他的脸颊:“我与你相识后,多少次设想要是我们从小就稔熟,一起长大该多好,这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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