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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霄:“但说无妨。”
“你若是找到涟绛,凡事不可欺他、瞒他。”
绝禅瞪着沈万霄,凶神恶煞地说,“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敢负他,我拼了老命也要打断你的腿!”
沈万霄微怔,继而颔首应下。
想来绝禅并不知这长命锁来由,不知他已找到涟绛,否则也不会这般交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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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京城。
入城这日天上飘着毛毛细雨,淅淅沥沥的,落在发梢变成晶莹剔透的糖渣子。
松晏举着一把二十八骨纸伞随步重入城,伞面上绘着青竹丹枫。
伞下他神色疲惫,提不起精神。
他的身子本来就弱,前些时日又添上许多新伤,再加上死门关前走了一遭,如今这副身子更是经不起折腾,受不得一点寒。
五月的天气闷热潮湿,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只着轻衣,唯有松晏一人像是从寒冬里走来的,狐裘加身,显得格外突兀。
步重无心撑伞,任由那点细雨扑洒在身上,消去大半暑气。
他走在松晏前头,冷不丁问:“你真要去将军府?”
“嗯,”
松晏有气无力地应声,“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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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重点头:“那行,不过我总觉着李凌寒没安好心……你伤还没好,这样,我们先找个客栈歇脚,等差不多开席再去他府上,省得他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松晏点头应下,低下头时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明明是亲人,却互相猜忌,他难免怀念起在骆山的日子,无忧无虑,自在逍遥——
清晨在逐花居外头山市热闹的吆喝叫卖声里醒来,用过早膳后去书院与山里的妖精们一道学书写字。
但他总坐不住,往往学到一半就悄悄溜出去玩耍,玩累了往河边的大石头上一躺,直待到金乌西垂,再匆匆赶回逐花居用膳,陪师父聊上几句,然后窝进被子里一夜好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虽只是重复以前的日子,却从来不会觉得枯燥乏味。
“松晏?”
“啊?”
松晏回神。
步重好奇道:“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前面有家客栈,咱们住那儿如何?”
“没想什么,”
松晏抬头往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见匾额上“忆迟居”
三个大字,勉强撑起精神,“那就这家吧。”
忆迟居的掌柜是个年过半百的妇女,两鬓虽已花白,却精神焕发,红光满面。
她热情地招呼过来时,松晏掩唇轻咳几声,有几分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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