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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蔻帮云贞纠正握笔姿势,只是,每次弄回来后,笔杆上的手指,又会跑回习惯的位置。
陆蔻看着云贞的字,思索着,说:“你写字,更像画字。”
一撇一捺的,不难看,到底比不得簪花小楷。
云贞:“不瞒姐姐,我确实会画画。”
陆蔻新奇:“哦?”
云贞运腕,笔墨游走,转眼,纸上就是一幅远山图。
陆蔻于品鉴画作一道,很有心得,此番见了云贞的画,眼前一亮:“墨韵十足,简单却不失雅意,这么短时间能画成这样,很不错。”
从未被人这般夸过,云贞红了脸颊:“只是自小这样拿画笔,改不过来。”
陆蔻:“罢了,只要能写出字,拿笔姿势无妨。”
云贞一喜:“我也这么觉着。”
想起什么,陆蔻又说:“小叔就在意拿笔的规矩。
之前五郎开蒙,姿势不对,偏生他性格骄纵,不肯听先生的。”
云贞好奇:“然后呢?”
陆蔻:“然后呀,他就被小叔训了一通,后来,他一看到小叔就乖得像老鼠见了猫。”
五郎如今才七岁,是二房三夫人姜香玉的小儿子,陆旭陆莹的同胞弟弟,云贞的梦里,他曾拿石头砸她,骂她妖孽。
想到小魔头被陆崇训得服服的,云贞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蔻也笑:“所以你不是唯一一个怕小叔的。”
云贞赧然低头。
陆蔻无声叹气,说:“小叔就是太紧绷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改口,“嗨,瞧我,编排起长辈了。”
云贞浅浅笑了下,没说什么。
经历那个梦,她自然知道侯府的情况。
陆蔻的父亲,侯府大爷,和二爷、五爷、七爷出自侯府大房,大爷去得早,二爷是庶出,文不成武不就,至今白身。
五爷读书不行,是京城燕山前卫的指挥佥事,便是梦里过去十年,他也在这个位置,一眼望到头。
二房的三爷,当年进士一百一十二名,如今三十多岁,位居太常寺少卿,十年后,是礼部侍郎,也是到头了。
三房庶出的四爷,前年外放做河间府天水县县令。
一家几个官,于寻常人家已是不可多得的富贵,可于侯府而言,都不能够撑起门楣。
只有陆崇,才能在仕途走更远,他少年状元,如今是吏科给事中兼侍讲学士,深得帝心,掌实权,往来皆是要臣。
侯府能否承袭圣眷,再繁荣三代,全在于他。
让他如何不紧绷。
陆蔻思考着家中情势,心情正沉重,瞥见云贞低头研磨,她姿容绝艳,目光恬静,身上有股轻柔气质,抚平人心的浮躁。
陆蔻忍不住逗她:“贞妹妹,我看着你,是有些明白,男儿为何偏爱红袖添香。”
云贞闹了个大红脸:“蔻姐姐别笑话我了。”
乘月阁中的笑与乐,暂且按下不表,灵云寺那边,云宝珠和姜怀雪撞了衣裳颜色,姜怀雪立时撂下脸色。
碍于和姜怀雪的情面,陆莹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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