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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昨天与韩梅闹翻后,就跟乌格格去铜川玉华宫滑雪去了,“过桥米线”
谭道贵开的车,从乌格格与“过桥米线”
的亲热程度看,好像他们最近进展很大。
菊花就觉得乌格格是彻底完蛋了,到底还是让这么个“公货”
俘虏了。
“过桥米线”
今天特意戴了一顶玫瑰红的西瓜呢帽,把头顶遮蔽得很严实。
乌格格却偏要一把揭了帽子,说真实是最美丽的,谭道贵头顶的那缕“过桥米线”
,就又茸拉下来了。
乌格格乐呵呵地把这缕“米线”
编成辫子,还从菊花头上,卸下个宝石蓝的蝴蝶卡子别着,关键是辫子偏在一边,另半边又极其光秃,那古怪模样儿,一下就把菊花笑岔气了。
谭道贵从后视镜中,看了看自己的尊荣,不仅没恼,反而笑得本来就肿泡泡的两只眯眯眼,更是严丝合缝得找不着那两条细线了。
乌格格喊叫,把你那两道细线拉开点,这可是在高速路上。
谭道贵就急忙坐正身子,努力睁大眼睛,继续开着他的路虎前进了。
菊花在想,是什么吸引了格格,竟然就这样一步步陷进去了?她甚至有些庆幸,尽管自己活得很惨,却还没惨到这个份上,谭道贵真的有点让她恶心。
她突然又想到了韩梅带回来的那个像高仓健的野小子。
那小子,要生在西京城,就是一流的抢手货。
韩梅除了漂亮点,过去在她眼中,是个要啥没啥的主儿,就是个拖过来的“油瓶”
而已,如今竟然也活成人了,大学也要毕业了,还有人追了,她一想起这些,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不知咋的,韩梅这次回来,她是一百个眼儿见不得了,尤其是带着那个一米八、九的“野种牛”
在家里走来走去的,她讨厌的程度,就几乎不亚于那个叫蔡素芬的骚货了。
好嘛,刁顺子领回一个骚货,你又领回一头种牛、种马、种驴之类的东西,就剩下刁菊花孤苦一人了,而这个家,分明只有刁菊花才是正宗的,如今正宗的反倒没有骚货、野种们活得好,活得滋润,这样的颠倒世事,还能让它继续存在下去吗?其实她也看不上刁顺子那点破财产、烂家当,可刁顺子就这样容留着两个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女人,让她不能理解,也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就连那条断腿狗,过去她也没有讨厌成那样,前几年她也抱过,抚摸过,甚至还给它洗过澡,剪过指甲,可现在,这骚货好像也只跟那两个骚货打得火热。
这个家,所有活物似乎都抱成一团,在孤立她,并合伙蚕食着她的馅饼,她就不能不进行强势维权了。
其实断腿狗并没有走进她的房间,即使门开着,这小骚货也是不会进去的。
当时她正准备出门,谁知门打开一看,这小骚货正在她门前的栏杆旁晒太阳,四周楼房阻挡得太阳也只剩下脸盆大一块,从一个缝隙里投射下来,这小骚货就那么精明,刚好卧在那盆阳光中,滋润地享受着那点温暖。
见她出门,它只睁开一只眼看了着,就闭上了,全然没有见了韩梅的那股骚情劲儿,甚至连见了蔡素芬那个骚货的热情都不如,她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地狠狠给了一脚,接着,又狠狠补了一脚。
那两脚真的很重,她知道这条小骚母狗是韩梅她妈让养下的,这狗在顷刻间,就成了这个家所有外来骚货的替代品,她本来是想两脚把它从楼左踢到楼右,然后再从楼梯口踢飞到楼下的,可这小骚货在屁股、肚子挨踢,头颅撞墙的一刹那间,还清醒地瘸着双腿,挤进了韩梅的房间,算是躲过了一劫。
与韩梅的那几句争吵,出门后半天她还在后悔,觉得当时的话,哪一句都不给力,她甚至想赶回去,把后来想起来的,再狠狠释放一通,可格格和谭道贵已经把车开到巷子口了,她就只好上车了。
没想到,一上车,这个名酒代理商就把她逗乐了,甚至乐了一路,比看喜剧都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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