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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低头摸了摸手上的伤口,干等了半晌,也没听到他们出口问一句话,不得已只得开口继续说道:“没想到阿蔓却说,她手里的药膏子统共一瓶,前些日子借了出去。”
蕙芷听她说完,就心里明了了。
岁纷这是告状呢。
阿蔓是她房里的丫头,阿蔓不愿意将药膏子借出去,岁纷摆明了这就是她的意思,所以是她不尊姐姐,苛待禁足的姐妹。
再多说几句,岁纷院子里没有这些应当常备的药膏,也是母亲这个做嫡母的失职。
王氏闻言显示催促身边的玲珑:“去将我的玉容膏取来一盒子给四姑娘拿回去用,”
待玲珑匆匆取了药,为岁纷细细涂抹上,又砖头问蕙芷,“阿蔓的药是借给了谁用?她那里平日里这些烧伤药膏不是备的最齐全?”
阿蔓亲娘李妈妈在厨房当值,灶台边上总是容易被烧着烫着,阿蔓心思细腻,这些药物总是备的不少。
蕙芷低头想了一想,道:“我记得她前些日子提起过几句,好像,是借给了一个叫绿柳的丫头?”
岁纷脸上登时白了一白。
绿柳可不是自己姨娘身边的丫头,她若是要用这些个药膏子,指不定是自己姨娘怎么苛待她了呢?
这些后院里的家长里短,秦惟恩听的有些头疼,却也听出了门道,四姑娘禁足已一月有余,大约是心里活络了些,于是他转头对王氏说:“眼看今日就是上元,过些天数开春里风景正好,她们小姑娘都喜欢玩,恐怕岁纷在屋子里也呆不住了。
看她这阵子禁足态度颇诚恳,不若解了禁足吧。”
侯爷发话,王氏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秦惟恩又对着岁纷加了一句:“只不过,每日里的抄书还不可少。
虽是提前解除了禁足,可你还要安分守己,不要再做出什么错事了。”
岁纷自然喜上眉梢,涂好了药对父亲福了又福,道:“谨遵父亲教诲。”
这时候秦渊才进屋,行礼见礼后,众人就出发去了福寿堂,准备上元节的家宴。
宴席摆在正午,上元节街市热闹,孙辈们还都能出门看看京城的夜景,更有皇家的灯盏、各府的谜题,南城的侯门清贵雅致喜庆,东城的新贵武将富贵热闹,北城的富户商贾财大气粗,西城的闹市杂耍众多,整个京城都进入节日的气氛,令人目不暇接,处处都是好风光。
孙太夫人和蔼地看着一群子孙后代们,大儿媳妇又有身孕,这是最让她高兴的了,她翻手就又送出去了一枚拳头大的白玉雕的兔子摆件应景。
又看到下首一群神情热切的孙辈,于是一人发了一荷包金豆子,直言道:“压岁钱和金豆子都攒着,想要什么东西自己去买!
可不许说祖母小气!
可都瞧瞧,一样的重量,我可没有偏疼你们哪个!”
顿时一屋子的欢声笑语。
东城的武威候府里,气氛一扫年前的尴尬,一家人也是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猜谜,非常的热闹。
裴颜呆头呆脑地摇晃着裴顾的胳膊:“哥哥,听说西城的杂耍非常热闹,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裴顾陪父亲饮了一杯酒,还不待开口,杨氏就笑着对武威候道:“颜颜转年已经六岁了,京城的热闹也能出去看看,就让她大哥带着她去瞧瞧?小姑娘家的整日养在院子里,要闷坏的。”
声音娇俏的很,细腻腻的,像在人心上挠痒痒一样。
武威候看了裴顾一眼,点点头道:“酉时出门,戌时三刻之前需得回来,多带些人手出去。”
又转头对着裴颜和蔼地说,“出去不许胡闹,要好好跟着你哥哥,不许走丢,不许贪吃外面小摊贩的东西。”
裴颜欢天喜地地应了下来,匆匆又吃了些东西,带着丫鬟就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裴顾看着她走开的身影,不由失笑。
也不过是个六岁的丫头啊,一听到出门就这么开心,和当年的暖暖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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