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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行想到那次寿宴假山后的琴师,并未出声解释,这些时日以来赵文宛这个名儿在他心里聚了越来越多的谜,若说喜欢罢,当面又表现的那般嫌弃,可要是说不喜欢,她做的那些又是为何,真真是叫人捉摸不透了,却没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女子身上倾注了过多的注意力,收不回来了。
最后似是被永平念叨的头疼,沉着声道,“你照做就是了,若是不肯,这套玉杯,我便拿走了。”
永平公主想那套杯子好久了,赶紧唤住顾景行,“我帮你还不成,杯子留下罢。”
顾景行嘴角牵起一抹浅淡弧度,摸了摸永平公主的脑袋,满意地离开了。
殊不知这一行径反倒让永平公主误解了,以为六王爷不厚道,想断了赵文宛痴心路,本着善良本意,便在抽签前,推说身子不适拖延出席,也就不算食言,而这套杯盏自然归她所有了。
那赵文宛抽到什么便是什么,就与她无关,但看造化了。
同样是永平公主母妃的越贵妃这会儿正在暗暗观察,自个儿子对未来王妃不上心,她可得擦亮了眼睛好好把关才是,德妃见状便道:“姐姐还记得那位罢,上年来过的,打了你侍女的赵家大小姐,听说痴迷景行,今个怎么瞧着有些不一样了?”
上一年琼花宴,赵文宛性子张狂,惹过越贵妃一次,因此对赵文宛刁蛮性格算是了解,她若做了自个儿的儿媳,苦的可不就是景行了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宫瞧着倒是没什么变化。”
越贵妃冷眼说道,心想还是找个性格温柔顺和的适合景行,于是悄悄召了黎尚宫,在她耳边说了细细耳语,黎尚宫一边听着一边别有深意的瞥了赵文宛一眼,最后连连点头称是。
越贵妃这才满意整了衣衫端坐身姿,又瞧上女座上的少女们,一个个的仔细打量起来。
***
六位宫娥各捧着一个颜色精致的篮子出来,分别从两边开始让各家小姐们抽取玲珑如意球,提着紫色篮子的宫娥绕过来,恭恭敬敬的请赵文宛拿一个,那宫娥一看就是谨慎懂规矩的,赵文宛往篮子里一瞧,只剩下一个而已,还用的挑么,不过她是真的不在意,拿了出来,放在案几一边也不急着打开瞧,宫娥福身离席一转身正对上黎尚宫的视线,露出一抹完成交代的讨好神色,屏退到一边。
女眷一座难得炸开了窝似的,起了声音,男客那边也是议论纷纷,就听得旁边的赵文熙似乎松了一口气,发出微小的窃喜声,紧挨的赵文萱就蔫儿了起来,耷拉着脑袋,她抽到了最不擅长的“棋”
组,赵文熙美眸中盛着一丝得意,试探着朝赵文宛这里问道,话语是关心的,“姐姐,你抽了什么?”
她目光深沉沉的瞧了一眼玲珑球,“我也没打开瞧呢?”
“姐姐就不担心么?万一是自个不擅长的该是如何?”
赵文萱当即就笑了,带了一丝嘲讽之色,抢着道:“姐姐她不担心的。”
赵文熙注意措辞,“也是,姐姐如此风采一人,定是样样都精通。”
“对,我跟文雪平日里在学琴棋书画的时候,咱们长姐还在做梦呢,梦里定有周公教导?”
赵文宛唇畔浮现出一丝无谓的笑容,慢悠悠的对赵文萱道:“三妹抽了棋吧?今个可别学以前黑白不分,垫了底。
我是无所谓了,反正我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好赖也是不愁的,倒是你夏姨娘一走,妹妹孤零零的,万一再这赛上再丢个人,学你方才说的,小心——嫁不出去。”
随即呵呵一笑,又道,“姐姐的话说远了,一个比试而已,不过咱们国公府的庶出也应是不差的,父亲可等着你给国公府增光呢!”
赵文萱气的牙齿颤抖,她抽了棋也注定今个要埋没在宴会的群芳之中,握紧了拳头,一时气血涌上来,“我今个倒想瞧一瞧姐姐是否能给爹爹争光呀?”
赵文熙在一旁充起了和事佬,“三妹妹和姐姐都少说点罢。”
赵文萱还是不服气,探着身子越过赵文熙要够赵文宛案几上的玲珑球,赵文宛最不擅长的就是音律了,可谓是五音不全者,她心中念叨诅咒千万遍,只盼赵文宛抽到琴组。
赵文宛手疾眼快的将球一压,霸气侧漏,嘴角微弯,“不劳烦妹妹替我打开了。”
“我看姐姐是不敢瞧了吧?哪个你都是不成的。”
赵文萱嘴皮子利索道。
“三妹今个话说这么满,我且让个在座的其他姐妹们做个见证,我若是夺了魁首又如何?”
坐在赵家三姐妹身旁的几位小姐也叽叽喳喳的明里暗里互相较真过了,这会儿齐刷刷期待看好戏似得,附和赵文宛,“就是,文萱,你且说说呀。”
赵文萱被逼到不行,忽而冷笑两声,不假思索的到道:“若姐姐夺了魁首,我便躬身帮姐姐提裙出席去叩谢皇恩。”
叩谢皇恩?那不就得是四组魁首再胜出,赵文萱真会给自个儿台阶下,当即做鉴证几家小姐就投过去冷嘲的目光,这样的赌注有意思么?她们对赵文宛也是知晓一二的,能得了一组魁首都是不错了。
赵文宛就是个草包,她根本不需要害怕,赵文萱心里想着,可迎着赵文宛投过来充满笃定的自信眸光,还是不由让她心虚了一把,故意将赌注的难度提高。
众人还以为赵文宛会反驳赵文萱的话语,没成想她当即拍案定下,十分爽快,“好,就依妹妹自个提议,若是你输了,也怨不得是我欺负你。”
“我也劝姐姐别把话说的太满,姐姐还没赢呢,若是姐姐你输了呢?不能光我有罚罢。”
“但让你随意提要求。”
这任谁听起来都是赵文宛亏了,除了要挑战魁首那种不可攀的位置,还让赵文萱任意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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