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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团的副使,基因生物学家国越先生站在白希身边,难以置信地低语。
白希看着全息显示屏上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很轻地摇了摇头。
顺利地进入了耶茨,白希一行四十余人从军事禁区地下来到地面,坐进去往市政厅的轿车。
透过车窗,白希看见了乔抒白口中的天幕。
耶茨时间下午五点,太阳落到了建筑物的顶部,由于并不算很亮,还有些颗粒感,更像一轮白色的月亮。
天幕的清晰度还算高,像白希童年去游乐园看到的电子穹顶,漂亮的颜色可以随意变幻,但清晰地知道是假的,重重压在头顶,便变得无比压抑。
车里无人说话,她失而复得的宝贝紧张地挺着背,她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看着车外掠过的景色。
在如此恶劣的星球环境里,耶茨其实已经建设得不能再完美。
市政厅建造了高楼,街道,点亮了灯,轻轨在区域间穿行,有一种真实的美感,必定是是付出了无数的心血,才能最终建成。
如果说这是一群流离失所的人类所建造的临时住所,它未免太像是家园。
进入市政厅的大楼,会议室中,命令乔抒白进行跃迁的另一位永生人展鸿展市长已等在里面,身边还有六位官员。
所有人都难掩激动之色,甚至有一位白发老人站都站不稳了,靠保镖型劳工体扶着,才能直立着和白希互相问候。
他紧紧握着白希的手,介绍自己是开荒者的一员,耶茨的结构主设计者,已经过近百次医疗舱的治疗,颤颤巍巍地说:“我们等得太久了,白女士。”
围着圆桌坐下商谈,了解和记录了耶茨现在最真实的状况,白希心中装着劳工体难民的问题,便问展市长:“请问下耶茨的劳工体领导者,现在在什么地方?”
“犬子去水下了,”
展市长的眼神有些忧虑,“有腹鱼攻击。”
“水下的攻击严重吗?”
白希稍稍质疑,“我看到你们埋了电网。”
“B区的淤泥软,电网埋得再深,还是容易被腹鱼钻进来,”
展市长解释,“我已经让助理去等了。”
白希点了点头,又问了些下耶茨的情况。
以展市长为首的耶茨市政厅官员们,对下耶茨的劳工体感情似乎很深,提起三十年前的那场假性反夏事件,都面露愧疚与痛苦,再三地说:“请带上下耶茨的人一起离开。”
白希和专家团队对下耶茨人多了些了解,也难免为之动容。
她正想提出,一起去下耶茨看看,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门口的保镖型劳工体开了门,先是一个走进一个穿西服的年轻人,他看着不高,走到市长身边,俯身说话。
白希以为他就是劳工体领导人,微微一愣,心说倒是其貌不扬,展鸿开口了,告诉会议室的人:“犬子回来了,换身衣服,马上就到。”
白希才意识到,这只是展市长的秘书。
会议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凝滞,白希身边的专家们一个个也坐得更直了,既有些从心底的对劳工体的恐惧,又带了不少好奇。
等了大约半分钟,门打开了。
一个高大得令人畏惧的青年走进门来,他穿着灰色的西服套装,背挺得笔直,面色冷峻,是白希从未见过的英俊。
如果说Inj是聪明圆滑,八面玲珑,无限趋近于内心邪恶的人类的反人类份子,青年便更像是一位代表着神圣与正义的,下耶茨人的保护者,他仿佛有一种无法通过表演体现的,十分纯净的光明,令人想要信任,也甘愿信任。
他确实和Inj是不同的人。
白希在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并没有事实依据,却从情感上感到笃定的判断。
她看见他脖子上贴着白色的伤口贴,脸上也有几道细窄的伤痕,大概是在水下受的伤。
不知为什么,他先看了白希身边的乔抒白一眼,才对白希和展市长简单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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