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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心说,您那是不知道他还有个未婚妻。
老爷子还对方冀南抱有幻想呢,一边内疚气得生病,一边却还对他抱有幻想。
沈文清说的那些事,冯妙也懒得到处对人讲,她才不会让自己当一个到处诉苦的怨妇。
单凭沈文清突然来迁走了方冀南的户口,还在大队部阴阳怪气说他不会回来了,大家就足以断定方冀南变心了。
冯妙打断他道:“爷爷,过不过日子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这事您就别管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
老爷子脸色变了变,吧嗒几口烟袋:“妙啊,你是不是还在怨恨爷爷?爷爷这几天心里都难受,堵了一团茅草似的,早知道这样,我当初……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嫁给他。”
“爷爷,您说什么呢。”
冯妙轻笑,挨着老爷子在炕沿坐了下来,“爷爷,我性子犟,随您,要是说过什么不该的话,您也别往心里去。
当初我跟方冀南的婚事,是我自己点的头,我自己愿意的,怪不到别人身上。”
“他要离婚我同意,我不稀罕攀他这个高枝,谁离了谁又不是不能活,我保证活得好好的。
我的事自己能处理好,您呢在家好好保重身体,我会常给家里写信,您不用担心我。”
“行啊,”
老爷子点点头,“我孙女主意大,爷爷老了,就不管了。”
“别呀爷爷,儿孙自有儿孙福。”
冯妙笑,伸手捶捶老爷子的肩膀。
上七十岁的人了,一头苍白,儿孙就多哄着点吧。
“我孙女主意大,本事也大。”
老爷子道,“你爷爷一辈子还没去过帝京呢,我孙女就去了,还是人家请去的,俩孩子也带到帝京上学了,说出去我都有面子。”
冯妙不禁一乐,笑道:“爷爷,您身子骨可硬朗,一辈子还早着呢,您等等,等我在帝京安顿下来,我接您去逛逛。”
冯福全一听冯妙要带着俩孩子去帝京,本能地就不赞同,陈菊英更是一百个不放心。
冯福全说:“要不你把两个孩子留在家里,你一个人先去。”
“你让她一个人去?她一个女人家,人生地不熟的,半路让人害了都不知道。”
陈菊英埋怨冯福全,“你这是啥馊主意。”
冯福全:“那你把两个孩子留在家里,我送你去。
我正要找他方冀南算账!”
陈菊英:“这样稳妥,等你到那边安置下来,再把两个孩子接过去。”
“爹,娘,我知道你们不放心,可帝京不是甬城,路那么远,回来一趟不容易,一来一回就得十来天,中间还要转车停留一宿,我去了还要工作,再专门回来接孩子哪那么轻巧。”
冯妙费劲解释了半天,帝京那边会帮她安置,还有徐长远同行。
结果陈菊英来了一句:“谁知道那个徐同志靠不靠得住,谁又不认识他,谁知道他好人坏人呀?你一个年轻女人家……”
冯妙:“……”
最终还是老爷子开了口,说他找公社的人打听过了,徐长远是拿着故宫的介绍信来的,再说那不还有王建国陪着吗,假不了。
“那你……是不是先给冀南打个电报,叫他去接你们一下。”
陈菊英迟疑着劝道,“好歹他是你孩子的爹,再说你们现在还没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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