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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厅子里一共有十五个焚尸炉。
每三个连在一起,炉门紧闭着,看起来好像是新式工厂里的设备,据说在这十五个炉子里每天可以烧掉三千二百具死尸。
这种最新式的设备一共有四个。
有一个时期,这四个地方整天不停地烧着火,二十四小时里面烧毁了一万二千具尸首。
但是毒气房每天却杀死更多的人。
来不及的时候,屠户们就在冷僻的空地上挖个大坑,把尸首堆在坑里烧毁。
我们在陈列室里看见了一个参加这种工作的囚人大卫·席木勒维奇偷摄的照片。
第一张是一群女囚人脱光衣服准备进毒气房时的摄影,另一张摄出在土坑里烧毁尸首的情形。
站在这两张照片的前面,一个朋友抓住我的膀子声音发颤地说:“这怎么能够是真的?你得写,你得好好地写出来。”
另一个年轻的同伴对着成堆的金丝发流眼泪。
“我再没有见过比这更残酷的情景了。”
第三个人说。
这时候阿来克斯站在我们的旁边,昂起头,用坚定的声音给我们解说这一切可怕的情景。
的确我们应该学学这个勇敢的青年,在敌人面前不应该示弱。
我们从楼下走到楼上,又从楼上走到楼下,从一间陈列室走到另一间陈列室,从一所房屋走到另一所房屋。
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了,有什么东西压紧了我的心,我只想长长地吐一口气。
“这是十号,这是专门拿女人当作试验品的地方。”
说明员指着那道关闭的门说,阿来克斯为我们把他的话译成英语。
“在这里面经常关着一百五十个女人,纳粹的医生和教授们就用她们来做各种医学上的实验,每一个女人都要经过好几次的手术,最后的报酬是枪毙,或进毒气房。
那些实验都是很可怕的,很残酷的。
在这所房屋里头,被宰割的女人的尖声哀叫始终没有断过。”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因为我看过这样的一段记载:“在营里进行活人实验的主要负责人是德国妇科专家格劳倍格教授(Prof。
Glauberg)。
他和他的一个柏林的同事做这种实验工作,目的在发明X光透不过的新的物质。
格劳倍格特别是一个有生意眼光的人,他是受着德国化学工业的委托来工作的,他每一次实验了一个女人,便可以从德国化学工业那儿得到一大笔款子。
他向集中营买了一百五十个女人来做这种实验。
这些不幸的女人被放在一种特别的手术台上。
然后用一个电的注射器把一种又浓又厚的、像水泥一样的东西塞进她们的阴道里面去。
这种残酷的手术是借着X光来控制的。
过后便开始了照相。
这些不幸的女人痛得在台上翻来扭去,满身都是鲜血。
每一个女人在三四个星期里面要经过这同样的手术三次到六次,这以后她们就害着子宫炎、卵巢炎、腹膜炎和输卵管发炎等等的玻“这不过是”
科学“实验的一种罢了。
一百五十个女人只是一个小的数目,她们只是一个专家的实验品。
在奥斯威辛,这样的专家是相当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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