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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而来的便是陆淑贞的声音,“兴国?”
她的声音低沉又温柔,还带着一丝刚醒的困倦,“你回来了?”
陆淑贞的脚步声同样在向这间屋子里仅存的光源靠近,钟兴国见状眉心锁得更紧了,沙哑道,“嗯,我回来了。”
回应他的,是刷的一声被拉开的玻璃门。
陆淑贞迷瞪的双眼,在看见陆铮与钟兴国对峙的模样后,缓缓地睁大了。
她很快从这份错愕当中回过神来,又换上了一副温柔的嘴脸,对着面前的钟兴国开口道,
“快去洗漱睡觉吧,你的睡衣我已经准备好了。”
在陆淑贞体贴的安排下,钟兴国离开了书房。
前脚钟兴国刚离开,后脚陆淑贞就撕毁了脸上的面具。
她的神情在瞬间变得警惕与戒备起来,目光匆匆扫过了跌倒在地的椅子,最后落在了陆铮的身上。
“作业做完了就赶紧去睡觉。
大晚上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别人还睡不睡了。”
说罢,陆淑贞转身,狠狠地关上了玻璃门。
在玻璃门巨大的震颤响声之下,陆铮听见了她清晰可闻的声音,
“跟你妈一个狐媚德行。”
书房的地板发凉,铺着棉褥子也抵挡不住大开的窗户。
陆铮小心翼翼地将书房的玻璃门锁上了,同时也拉大了窗户,当秋日的晚风一股脑地灌进书房内,陆铮才可以保持绝对的清醒。
她不敢熟睡。
只有寒冷,才可能清醒——以防,以防钟兴国在陆淑贞熟睡后还想做些什么。
这一防备,就是天明。
……
林良辰的声音混合在课间的打闹中响起,“她这几天怎么了?”
“应该是没睡好吧。”
张锦欣瞥了一眼一头栽进臂弯当中的陆铮,耸了耸肩。
两人的交谈还没两句,大课间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陆铮只觉得整个大脑都在嗡嗡作响,她的大脑至少花了数十秒才意识到这个事实。
半晌,才懵懵懂懂地从课桌上爬起,陆铮爬起来的时候,额头上还贴着一张物理试卷。
但她本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视野被一大片的白所覆盖,仍是浑浑噩噩的。
“嘿,别发呆了。”
见状,林良辰好笑地揭下了陆铮脑袋上的试卷。
在试卷之下是陆铮有些发红的额头,他轻轻拍了拍陆铮的脑袋,“鹦鹉鱼醒醒,班长在外头等你了。”
陆铮偏了偏头,“什么鹦鹉鱼?”
回应她的是林良辰一脸坏笑的沉默。
陆铮不再理会林良辰,她朝着林良辰指的方向看去,豆大的泪珠一边从眼尾落下,视线的尽头是邢忆柏的笑脸。
“你最近怎么回事?”
邢忆柏挽着陆铮的手,看了看仍是低垂着脑袋半眯着眼的陆铮。
陆铮长长地叹了口气,才缓缓抬头,“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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