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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狂驾驭莲花座,来到半空,抬头望去,只见那船头前插着根一面黑一面白的旗子,迎着夜风悠悠飘荡。
在那旗子下方,站立着一人,那人全身都包裹在半边黑半边白的法袍中,在风中鼓荡不停。
那人穿着好奇特,不仅身上的袍子如此,就连带在他头上那高高的长筒帽,披散在背后的头发,脚上的长靴,以及全身的皮肤都是半边黑半边白。
张狂见了,喉咙里咕哝了一句:“这样的人,倒是世间少有!”
船头上的那人,望了一眼张狂和叶梦洁,笑道:“刚才听到你们二人谈话,好一个世间本无正邪之分,这话我听着喜欢。”
乍一听这人声音,张狂就感觉全身的毫毛都要竖立起来,因为他的声音一时像男子声音,一时又像女子声音,甚至有时候听起来又像是男女同声,让人听了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船头那阴阳怪气的人望了一眼叶梦洁,呵呵笑道:“想不到本间主千年后再来人世间,居然一眼就被人认出了,如此有缘,何不来船上坐坐?”
叶梦洁朝张狂看去,张狂也在心里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去。
毕竟,他对此人一点都不了解,不知其心性如何。
就在张狂准备回绝之际,立在船头负手而立的阴阳灵主,又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怎么?怕了?不敢上来?”
张狂心中思量,觉得这怪人若是想加害自己,恐怕早就动手了,也不会与自己废话这么多,想到这里,可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
顿时,他也哈哈大笑起来,“怕?笑话!
我等堂堂大好男儿,气吞湖海,声震山川,神慑万里,有何可怕?”
张狂故意将“堂堂大好男儿”
几个字说的很重,好似在告诉阴阳灵主,不管怎样,总比你这个不男不女的要强!
张狂朝叶梦洁示意,两人一同踏上了阴阳法船,几人在船头上的木桌边坐下。
望着面前茶盅里的灰色液体,张狂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见张狂犹豫不决,那阴阳灵主笑道:“此水产自阴阳之间,具有巩固元灵神识的功效,对修炼之人大有好处,呵呵,信与不信,喝与不喝,在你。”
说着,阴阳灵主自顾自地小酌起来。
张狂没有动手,叶梦洁也没有动手,阴阳灵主见了,也不以为意,将手中的茶盅放下,笑道:“听两位刚才的谈话,本灵主就觉得两位要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多了。”
“那又如何?纵然如此,可我们的立场终究不同。”
张狂如此说道。
“立场?不错,我们经常会在人世间大杀特杀,不过,那些都是罪孽深重,恶业缠身的该死之人,好人从不乱杀一个,这些人的灵魂是我们所需求的,因为他们的灵魂邪恶、肮脏、戾气重,有了这些灵魂,就能不断地壮大我阴阳间的实力。”
手指在桌子上不经意地敲了敲,阴阳灵主又道:“我们做的也算是正大光明了,总好过那些名门正派人士,打着除恶扬善的旗号,背地里却在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阴阳灵主说完,看向了张狂和叶梦洁。
叶梦洁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道魔正邪,是非对错,本就是说不清楚的。”
张狂笑道:“正是,那些该死的或者不该死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与我何相干?”
他伸着手指了指天,笑道:“能够去到那里才是正理,至于用什么方法,那都不是问题了。”
人心险恶,有些所谓的正道中人,可不比魔道中人好多少。
阴阳灵主用男子的声调朗朗大笑起来:“好,还是你们看得开,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爽快,能够明辨是非之人。”
张狂端起面前的茶盅,望了一眼里面灰色的液体,举着茶盅对阴阳灵主笑道:“道非道,天行道,自古以成道而不惜。
天地不仁,尚且以万物为刍狗,咱们这些凡人,既然踏上修炼一途,所追求的也不过就是那一点飘渺的奢望而已,就算损失了一些东西,那又如何?”
张狂笑完,仰起头一口喝干了茶盅内的液体,那灰色液体入口无味,与清水无异,只是片刻后,张狂就感觉自己的心灵通透,似乎对周围的感知也增强了不少。
“果然是好东西!”
张狂不自觉地击掌赞叹。
阴阳灵主抚掌轻笑:“小兄弟有胆识有气魄,你是这世间第一个敢喝下这元灵水的人,呵呵,咱们相识一场,倒也是缘分呐!”
他用神识探查张狂的身体情况,忽然一惊,以他强横的神识,居然都无法强行探查张狂的身体状况,感觉有一道特殊的屏障,将其牢牢保护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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