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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操掏出一个黑色腕表般电子仪器,看着里面的指针,脸上露出了便秘一般的纠结神情。
我凑过头去,发现这东西跟罗盘的很多地方,有着相似之处,问咋地了?杨操环顾四周,看只有我、杂毛小道和贾微三人,这才低声说道:“诸位,实话不瞒大家,这个表示统计负能量的仪器,也就是所谓的阴灵之气,上面显示,这附近有一股强烈到恐怖的气息存在,而且还一直在攀升……”
当表中的指针移过了红色区域,杨操把这仪器关掉,一脸惨白:“到了这个地步,我怕我这仪器超载爆掉……”
我也一头冷汗,说红色区域表示什么东西?
杨操盯着我,说陆左,不知道你看过袁枚的《子不语》没有?我说我知道,清朝著名的玄学理论家所作的异闻杂谈录嘛。
他点头,说这个地方看似堂堂皇皇的祭祀神殿,供奉神佛祖先,然而这山势地形的走向,却大有蹊跷。
此地如同一个妇人的子宫。
子宫乃生命的起源,山形走势的脉搏便如同更高一级的生命,聚阴汇形,而这罕见的黑耀石棺柩就如同在这个阵眼之中,孕育着某种形式的生命。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世人皆想长生,古今几人能做?你想想人死之后,收殓入这黑耀石棺柩,放于胞宫之内,最大的可能,会变成什么东西?
我眼睛一亮,说僵尸。
杨操点了点头,说当指针超过了红色区域,用《子不语》中的级别而论,白僵、黑僵、跳尸、飞尸、干魃……这东西至少是超过第四个级别,或者说,它有可能就是一个干魃——干魃又名旱魃,娘咧,这种只存在于神话传说、能使一州一县赤地百里、滴水无存的大怪物,竟然会在这个石棺之中?
我们几个瞬间就不淡定了。
刚才面对那条鮨鱼我还在感叹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而那条鮨鱼跟着旱魃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比大巫,菲律宾比之美利坚合众国一样,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杨操此话一出,杂毛小道便顿时一声大喝。
说绝对不能够把它给放出来,不然的话,不但我们死得连渣渣都不剩,就是这晋平、这黔东湘西一带,恐怕也要遭受大灾了!
他话说完,将身上的百宝囊拿下来,从里面掏出各种各样的零碎物件,各种符咒,都往这黑耀石棺柩上面贴去,口中还焦急地念着各种咒文。
经杂毛小道一提醒,杨操也忙碌起来,从背囊中掏出一根长长的粗红线,开始围绕着这大家伙捆起来。
贾微也顾不得肮脏,用衣服去揩那些污染了棺柩的蓝色血液。
我两手空空,不知道帮什么忙才好。
杂毛小道望着那边的大门,手上一边在忙碌,一边冲我喊,说小毒物,这些矮骡子跟着这大殿的主人,应该不是一路的,所以它们一千多年了,都进不来的。
还是因为你误打误撞、打开大门,所以才进了来,所以,你得想办法把这门合拢——这大门有防范邪物出去的法阵——即使我们死了,也不能够让这旱魃给放出去。
不然,你老家的这些亲戚朋友,全部都玩完了。
我一听到,一口热血就要喷出来:不能退啊,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或者这几个人的事了,为了我那老爹老娘,老子也只有把命豁出去了。
擦,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同归于尽吧。
我风一般地卷了出去,来到门口,开始惶急地找着封门的机关。
门口的不远处还有几个矮骡子在暗处徘徊着,我旁边的小张蹲身跪地,一枪一个,将这些家伙远远地赶开去。
我一边着急地找机关,一边跟吴刚、马海波以及剩余的这几个人说明情况,说有可能,我们要关门,同归于尽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出了门,从这里打出去,顺着河流去找寻出山的通道,让他们赶紧做决定。
吴刚和马海波果断地选择了留守,说河里面有那怪物守着,地上又尽是矮骡子,出去外面也是死,还不如呆在这里,大家死一块儿算球。
光明总是要比黑暗要让人向往,一番挣扎之后,所有人都放弃了出去逃生的希望。
小周哭丧着脸,说老子到现在还是个处男呢,这辈子真他妈的亏了,一会要死的话,抽空……
小周说到一半,看着我们都在瞧他,脸红,再也睡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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