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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婵吓了一跳,忙不迭应声:“是。”
待她退下,萧承邺一把抓起江悬手腕,用力一拽将人拽到自己面前,阴恻恻道:“谭正则不见了。”
比起暴怒的萧承邺,江悬平静得仿佛事不关己,微微抬眼问:“谭正则?”
“我知道你记得。”
江悬垂眸想了想:“唔,那个刺客。”
“谭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谁还有本事把他从天牢救出去?那晚你在场,想必也听见了,他死到临头还在为江家鸣不平!”
“我听见又如何,难不成你认为我有本事救他?”
江悬不禁失笑,“萧承邺,他不过是提了一句江家,你便如此耿耿于怀,你究竟在心虚什么?”
“住口!”
萧承邺怒极,一把把江悬掼到床边,掐住他脖颈:“你没有本事救,有的是有本事的人。
那晚谢岐川如何看你,你当朕没有看见么!”
萧承邺气头上不知轻重,江悬皱紧眉头,霎时脸色惨白。
他的痛苦仿佛唤起萧承邺一丝理智,萧承邺松开手,江悬跌回床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你的意思是,谢岐川,为了我,冒死去救一个死囚,只因那人替江家说了一句话……?哈,萧承邺,你自己不觉得可笑么?”
萧承邺面色愈发阴沉。
咳嗽带出泪水,江悬眼尾染了红,唇角含着一抹轻蔑的笑,仿佛在笑萧承邺愚蠢。
萧承邺对江悬这副模样再熟悉不过。
从始至终,江悬对他只有轻蔑和漠视,甚至怜悯,而从未有畏惧。
哪怕他身处高位,动动手指就能让江悬生不如死,江悬还是不怕他。
江悬不怕他,也不恨他。
更遑论别的感情。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萧承邺冷冷开口,“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江悬轻笑着反问:“你不是一向如此么?你要杀谁尽管杀便是,不必拿我当借口,谢岐川也好,旁人也好,与我无关。”
提到谢烬名字时,江悬语气并无半分不同。
萧承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或眼神中得到些许他待谢烬不同的佐证,然而一无所获。
事实摆在眼前,江悬不在乎谢烬。
萧承邺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时对谢烬的怀疑毫无根据,完全出自他阴暗的嫉妒。
他嫉妒谢烬和江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也嫉妒久别重逢后谢烬对江悬毫不掩饰的热忱。
但此刻江悬的冷漠让他稍有冷静,他弯下腰,轻轻拭去江悬眼角泪水,露出一个温和却冰冷的微笑:“我不会杀他。”
江悬微微皱眉。
“我不仅不会杀他,还会把公主嫁给他。
阿雪,很多事情并不仅仅只能靠杀人解决,还有别的办法。
你把我想得太残暴了。”
公主……
萧承邺膝下无女,所谓公主大抵是他两位胞妹。
一位已有婚配,另一位年方二八,待字闺中,是先帝在世时最宠爱的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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