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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要招呼饿狼,自没功夫再扯闲话,等把狼喂饱了,逢春也懒得不想动了,只翻着白眼望姜筠:“不是说要给我抹香膏么,你倒是给我抹呀。”
姜筠搂着软泥一般的逢春,语气餍足的笑道:“我抹的不好,你明儿叫丫头给你抹吧。”
逢春咬牙怒道:“我这一身的印儿,能给丫头瞧么?”
姜筠登时口气怜惜,声音温软道:“对不住,我又有些失控了,但绝对不是吃了什么药,我就是……”
姜筠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只轻轻道,“和你一起很快活,总忍不住。”
这评价绝对属于高度赞扬,逢春立时脸颊滚烫,羞声道:“你别说了!”
姜筠摸摸逢春的脸蛋,附耳悄声道:“不说就不说,说的再天花乱坠,也不如做的叫你满意,这些年来,我没叫你失望过吧。”
逢春囧的几乎想钻到床底下去,口气恼火道:“你……你还说!”
姜筠见逢春一幅羞不可抑的炸毛反应,不再多说其他,只轻轻抚着她顺毛道:“好了,我真不说了,我明儿要早起出门,你不是也要回娘家送节礼么,早些睡吧。”
逢兰今天爆料的消息,言犹在耳,逢春不由心头一动,逢谦那小哥儿们……也真是倒霉,摊上不好言说的隐疾,本就够霉运当头了,偏偏又撞上逢瑶这个姐姐,不想着替他请正经大夫看病治疗,反倒走起了偏门邪路,竟去弄了一些壮阳药给逢谦,晕,这种药是能浑吃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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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谦这件事涉及个人*,她们自家人知道便也罢了,旁的人最好别再乱传,她虽与姜筠无话不谈,但这茬事明显属于不适宜交流讨论的话题范畴,是以,逢春将此事牢牢捂在了心底,没有对姜筠透露一字半句,次一日,晨光微明时,逢春打发吃过早饭的姜筠去上班。
“二奶奶,今天回公府,您想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主子不打算再睡回笼觉,小雁自然要准备好一应的衣衫和首饰。
逢春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回道:“快到中秋节了,取一件红色的吧。”
更何况,她此回回娘家,还要见新进门的弟媳妇,是该收拾的喜庆一些,至于逢谦的囧事,她就装作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小雁捧过来一件石榴红遍洒金玉兰花的长衫,下头配着月白色的撒花长裙。
陪两个大孩子一道吃过早饭,打发他们去上学后,逢春又送小儿子去明萱堂玩,在小儿子被吸引走注意力时,逢春悄悄溜出了家门。
逢谦的新婚妻子邵氏,乃是陶景的同僚之女,生了一张鹅蛋脸,柳叶眉,杏核眼,也算是个端正俏丽的美人,逢春身姿端方的坐在椅中,受了邵氏规规矩矩的福礼,之后,逢春拿过小雁捧上来的藕荷色荷包,笑盈盈地递了出去:“七弟妹,不必多礼。”
若是逢春和逢谦姐弟和睦,此时没见他和邵氏一起过来,逢春或许会问两句‘谦哥儿呢’,然而,她和逢谦实在不熟,也没怎么相处过,便丝毫不提地揭过,只问陶老夫人身体可好,又叮嘱一番老年人的注意事项,至于邵氏,只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也不怎么插话凑趣。
一般的新娘子,成亲后的头几个月,大都神色娇羞,粉面含春,邵氏则不然,她的表情中并无婉转的羞涩甜蜜,却有一些淡淡的哀怨之意,想想也是,妙龄少女初为人|妻,才成婚第二日,就得知丈夫是个银样镴枪头,叫她心中作何感想。
邵氏站在福安堂的房内,心里悲伤怨怼又凄凉,父亲想攀附权贵,就把自己许给了同僚之子,在家从父,她没办法反对父亲的威严,只能低头认命,在一日一日紧张的等待中,她坐上了成亲的花轿,成亲当夜,宛若一场噩梦,丈夫半点不怜香惜玉,嬷嬷又嘱咐不能哭喊,到最后,她不知人事的昏了过去。
待到次一日,又是另一场噩梦的开端,在门外丫鬟的轻轻呼唤中,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全身酸疼的难受,一转眼,却见新婚丈夫脸色惨白气息虚弱地躺在一旁,直将她吓了个魂飞魄散,险些再次昏死过去,她推不醒,也叫不醒,只得赶紧叫人进来。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邵氏满心的匪夷所思,只觉如坠梦中——丈夫不能自然的人道?全靠烈药来刺激?新婚丈夫的隐疾,夫家长辈也一概不知?大夫仔细替丈夫检查过后,也不敢保证何时能有疗效?
新婚之夜,身体本就不甚康健的丈夫,因纵欲太过,直昏睡了一天一夜才勉强醒来,又休养了好几日,才勉强恢复过来神采,出了这种意外,三朝回门之日,自然回不了娘家,等丈夫的身体缓过来之后,他也不肯陪自己回娘家。
应该说,自打丈夫的隐晦丑事,被暴露于天光之下后,他就变得……特别疑神疑鬼,总怀疑有人在背后嘲笑他,议论他,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步也不肯挪出门外,大夫开熬出来的药,端过去一碗,他就砸一碗,谁靠近他说句话,他就歇斯底里的叫谁滚。
夜里的时候,他把自己撵到厢房去睡,却留了一个通房在正屋,夫姐送给丈夫的那些烈药,早叫搜刮没收走了,没了那些药的助兴,也不知他在捣鼓什么,半夜三更的时候,正屋常传出来女子的哭声,好似欢愉又好似痛苦的求饶声,直听得她毛骨悚然,夜夜不敢合眼。
……她已快被折磨疯了。
夫家老夫人说,她要是早知丈夫的情况,绝对不会让他成亲,还说委屈自己了,邵氏心里茫然的欲哭无泪——她难道要一辈子这样下去么?
陶老夫人着实被气了个半死,上个月月底,最后一个孙子大婚,原本想着在自己离世前,能看到所有的孙子成家立室,如此她也能含笑九泉了,谁知,幼孙成亲后的第二日,头顶就劈下来一道惊天响雷。
逢谦生性胆小,不敢给家里说身上的隐疾之事,陶老夫人心中虽气,但也不好多做责怪,最让她恼火的是逢瑶,你兄弟正是相信你,才将难以启齿之事,讲给一母同胞的亲姐知道,若是逢瑶在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告诉娘家长辈,不拘是暗地请医瞧看,抑或是暂缓议亲之事,都能风平浪静的处理了。
真不知道逢瑶脑子里都塞的是什么东西,居然搞起了那种歪门邪道,现在可好,幼孙的糗事几乎闹了个阖府皆知,若是能很快医好,那也就罢了,若总也没有效果,那……
娘家的氛围实在不算好,留过午饭后,逢春就立即撤退了,她若是不知是何缘故的话,还好意思去关问一下,如今,既已晓得前因后果,她一是不好再明知故问,二……这种*话题,她还是不问比较好,回到婆家后,逢春径直去了明萱堂,陪婆婆姜夫人说会儿话,然后领着小跟屁虫轲哥儿回家。
“娘……哪儿……”
被母亲牵着走的轲哥儿,口齿不清地问道。
逢春知道,小儿子在问自己溜哪儿玩去了,拉着他一边慢走,一边笑答:“娘去看你姐姐哥哥了,看他们有没有好好上课读书,轲哥儿呀,娘问你,你以后能不能乖乖读书,别和你晏哥哥一样,一上课就打瞌睡,搞得教书先生很烦恼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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