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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过场馆,室内宽敞明亮,各类器械一应俱全。
高绪如穿了件短袖衫,把棉绸裤的脚口扎紧,将靠立在墙边的缓冲垫搬下来铺在地上。
梁闻生不仅要学习拳法腿功,还要练习悬臂过杆、匍匐前进、攀爬跳跃,一个时辰后下训回屋时总是累得大汗淋漓。
高绪如钩住梁闻生的脚跟,两手一扳就将其摔到软垫上。
梁闻生喘着气,拉住他的手坐起来休息,用干毛巾擦去脸上的汗:“这招你在和长毛象交手时用过,很管用对吧?”
“确实,简单实用,用来防身绰绰有余。”
高绪如蹲在一旁说,“你要出奇制胜,绊倒对手后立即用手臂锁住他的脖子,再用拳头击打他的头部。
速度要快,别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他们再练了几次,直到梁闻生动作熟练了才暂告一段落。
休息时,梁闻生靠着壁镜喝水,看高绪如腾身跃起,在半空中转体两圈,最后一腿劈在橡皮假人的肩窝里。
其力道之猛,那好似岿然不动的橡皮人竟摇摇晃晃地侧向一边,随即訇然倒地。
这套动作对梁闻生来说就像在表演杂技,看得他既惊讶又骇怕,忍不住问道:“你的本事是在哪里学的?”
倒地的橡皮人被扶正了,高绪如佝着腰把它拖回原位,一边回答:“军队。”
梁闻生豁然贯通似的点点头,抱着陀螺的脑袋揉了揉,又说:“就像我爸的公司那样吗?”
“这两者可能有所不同。”
高绪如擦了擦手掌,站在梁闻生跟前向他解释,“我待过的军队是服务于国家的,也就是我们的大老板是政府。
你父亲的公司是做生意的,是为了盈利赚钱。
公司训练出来的人是雇佣兵,他们为钱卖命,只要出价够合理,他们就可以受雇于任何人,去世界上任何地方打仗。”
“那我爸是‘战争贩子’吗?”
高绪如的表情僵了僵,定眼直视着男孩的眼睛:“为何这样问?”
梁闻生捏着水瓶摆来弄去,迟迟不肯回话。
高绪如知道事有蹊跷,便再问一遍,梁闻生才从实招来:“这学期班里来了个转校生,他知道我爸是谁,总是在我面前说我爸是‘战争贩子’。”
“别听一些人挑三窝四搬弄是非,根本没有这回事,懂吗?先不管什么贩子不贩子——坐回去,陀螺——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贬损人家父亲也不是什么正直之举,你必须得反击,不然他下回还会变本加厉。”
高绪如伸出食指铿锵有力地说,一直蹭着梁闻生舔来舔去的金毛狗也被他威慑住,收敛玩劲,老实巴交地在旁坐好。
这严厉的教诲沉重地压在了梁闻生稚嫩的肩膀上。
之后,高绪如把他叫过来,让他背对镜子坐在软垫中间,用胶绳将其双手绑在身后,又在他眼睛上蒙了黑布。
做完这些,高绪如便见训练室的门被一根手杖顶开,接着梁旬易滑着轮椅从门后转了进来。
高绪如朝他笑了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现在我们来实景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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